“江先生,您父亲的呼吸机已经停用了,据说是许小姐断了医院这边的所有缴费,如果一天内不续费的话,您父亲可能撑不过三天。”
“我们想和您确定下,停用呼吸机和其他监管设备的决定,是您和许小姐共同商议的吗?”
这一刻,江喻白全身血液凝固,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这可是他父亲啊!
许半夏怎么敢!
她不仅是要联合顾庭轩害死他亲弟,如今竟还要将魔爪伸向他的父亲!
“不是!麻烦你们——”
“江先生,您要先缴费,才能重新启动呼吸机和监管设备。”
而后三秒时间,江喻白像疯了般往医院赶。
路上想给许半夏打电话,却发现所有联系方式都被她拉黑!
他转头又去银行取现金,可卡被冻结,一分也取不出。
想找朋友周转,却无一人敢接他电话。
等他到了医院,走廊里只剩母亲无助绝望的背影在一遍遍的祈祷,一遍遍的跪拜。
江喻白喉头酸涩,哽了半天才呜咽一句:
“妈……”
妈妈微怔,转头与他对视时,眼眶登时猩红。
“喻白!喻白你可终于来了!”
妈妈一瘸一拐的扑过来抓住江喻白的手。
浑浊的眼泪混着额头的血珠一同砸在江喻白的手背上。
滚烫,灼烧着江喻白的心。
“喻白,医生说呼吸机停用后你爸撑不过三天,这可怎么办啊!”
江喻白全身发麻,大脑宕机说不出一句话。
妈妈却疯了似的转头往白墙上撞,嘴里一遍遍地念叨:
“都怪我没用!护不住你弟,如今也护不住我们全家!”
“许半夏究竟要做什么!她要我们江家的命,我给她就是了!我只求她放过你和你爸……”
“阿恒已经没了,江家不能再出事了!”
江母绝望的哭喊扎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就在他要回应时,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闪烁“老婆”二字,气的他心脏一震,几乎是踉跄着摔倒在长椅上,手指颤动多次才划开接听键。
“查到多少了?”许半夏冷嗤着质问他,“致幻药?针管?麻绳?江喻白,你动作够快的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
“你停掉我爸的呼吸机,是要眼睁睁的看他死吗!你要我们江家的命,大可来取我一人的!何必祸及我家人!!”
许半夏只是笑,笑声如冰锥,狠狠扎进江喻白的心。
“我说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护顾庭轩周全,你最好记住这一点,这次是警告,也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再有一次,我们就离婚!”
“为了重病的你爸,瘸腿的你妈,以及产业挂靠我许家的你……呵呵。”
许半夏笑的阴冷,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感到无比陌生。
“你考虑清楚和我作对的后果。毕竟,你弟失去的只是一条命,可若是案子翻了,庭轩面临的就是坐牢啊!”
江喻白猛地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待他怒斥许半夏,电话就被挂断。
再拨回去时,对方已关机。
江母听了全程,过后只有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