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三年,我又见到了傅家两位少爷。
到底不是陌生人,手上多出的两份请帖,我顺手就递了出去。
满场喧嚣乍起,旧日熟人们纷纷笑闹:
“哟,傅家的童养媳回来了,这是直接向两位少爷逼婚了?”
人群中央,傅斯予眉头微蹙,冷淡开口:
“三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傅声远嗤笑一声,看也不看就将请帖扔进垃圾桶:
“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又回来找下家了?这次是想让我娶你,还是找大哥?”
满场哄笑。
原来他们都以为,这两份深红请帖,是我苦恋无果后最卑微的试探。
可是两位少爷,你们哪怕只是随手掀开一角就会看到,那上面并排写着的,是我和别人的名字。
傅声远把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三年不见,你倒是张开了,没以前那种穷酸样儿了。”
他满眼讥笑:
“但是不好意思,我还是一点都不想娶你,拿请帖逼婚也没用。”
我没说话。
在港城被呵护了三年,我早已学会不为无关之人动气。
傅声远却以为我被伤到自尊了,声音放缓,要给我个台阶下:
“好了,我再不想娶你,你也还是傅家的童养媳,倒不至于现在就把你扫地出门。”
“要搞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回家搞,别在外面也这么上不得台面,丢了傅家的脸。”
看着垃圾桶里烫着金边的请帖,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二少爷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要嫁你。”
“童养媳的身份早就是过去式了,傅老爷子仙逝前就已放我自由。”
“港城三年,我幸得所爱,这请帖正是我与我爱人的婚宴邀约。”
想到那人,我脸上笑意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傅声远微微一怔,却不是因为相信了我的话,而是被我脸上从未对他流露过的笑意晃了眼。
他垂下眸,压下那股异样情绪。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你爱人?温然,你说谎也该打个草稿,港城和沪市是隔着片海,但不是隔了阴阳!”
“傅家在港城那么多生意往来,谁不知道你是傅家童养媳,你要真敢背着我和大哥瞎搞,消息早就插着翅膀飞回来了!”
没有消息,不代表不存在。
那人把我护得密不透风,一句“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的学习和生活”,足以让所有知情者三缄其口。
傅声远却说得笃定又傲慢:
“从未想过嫁我?骗鬼呢?谁不知道你过去十几年整天眼巴巴围着我和大哥转,你对大哥是长兄如父,你对我不就是把我当未婚夫了吗?”
“就这么短短三年,你就能放得下十多年的爱恋,心里装得下别人了?”
一道不屑的女声附和着:
“真的最烦你这种整天围着男人转的女人。”
我抬眼望去,是苏清语。
同为傅家养女,她虽然患有阿斯格伯综合征,却是金融天才,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
可此刻,她看我的眼神除了惯有的轻视,更带着一种如临大敌般的防备。
“别以为你去港大读了商科就能比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