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过去看你。”
他挂掉电话，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转身朝路边走去。
“你自己打车回去，薇薇受了惊吓，我得去看看她。”
他的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我一个人站在警局门口的冷风里，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傻子。
三年的付出，三年的深情，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为他学的日语，最后却成了他指责我“借题发挥”的罪证。
我为他放弃的前途，在他眼里，比不上林薇薇一滴虚假的眼泪。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麻木地掏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是顾凛。那几个倭国人，涉嫌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会被依法处理，短期内会驱逐出境。你还好吗？”
是那个给我披上外套的警察。
我看着那条短信，眼前一片模糊。
还好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碎掉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们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一开门，就看到傅国梁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脚边放着一个半开的纸箱。
他看到我，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跟着那个警察走了。”
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酸味和讥讽。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卧室，想拿出我的行李箱。
那个纸箱，是我前几天收拾出来的，里面装的全是过去三年我送给他的东西。
他嫌便宜的领带，他没穿过的衬衫，还有我亲手织的被他嘲笑土气的围巾。
我本想把这些代表着我愚蠢过去的“垃圾”一起扔掉。
他显然是误会了。
“怎么？跟我闹脾气，还想离家出走？”
他站起来，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用力摔在茶几上。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这些钱，够不够？算是今天这事的补偿。别再无理取闹了，行吗？”
他用施舍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我看着地上的钱，又看看他那张写满“你真麻烦”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没有避讳我，直接按了免提。
林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
“国粱哥哥，念念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都怪我，要不是我想帮你介绍山本先生，你们也不会吵架……”
她顿了顿，哭得更凶了。
“刚刚公司来电话，说……说山本先生他们被遣返了，和东扬商事的合作也……也黄了……呜呜呜，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对不起你……”
傅国梁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听到了吗？苏念！”
他冲我咆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你毁了薇薇的项目，也毁了我唯一的机会！我为了这个机会准备了多久，你知不知道！”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薇薇一样懂事一点！她处处为我着想，你呢？你只会给我惹麻烦！”
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