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我被她的话彻底气笑,毫不犹豫的指着门口怒吼:“滚出去!”
下一瞬,我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捂着心脏痛苦的倒在地上……
再睁眼,我就听到大夫的声音:“病人疲劳过度,看起来是有好几个月都没睡好,而且最近也至少有两天没睡着,才会引发心脏病。”
医生说完就走了,陈暖坐在我的床边,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我也不说话,疲倦的闭上眼,很久很久,才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陈暖果然站了起来,我心里自嘲一笑,下一瞬间,却见她拿着一个食盒重新走回来。
陈暖始终低着头。
“我知道,你的病是因为给阿琛画画才引发的。”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离婚,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们别闹了,宋志成,真的,我们别闹了。”
可是从始至终,都不是我在闹!
她却不听,自顾自的故作体贴的照顾我,粥水送到我嘴边,却被我侧头躲开。
“陈暖,回去吧,我这用不着你。”
陈暖的手攥了攥慌忙又转身去拿香水。
“你现在的不饿是吧,那你看看我给你买的香水,木质调,很配你!”
她直接打开香水喷了一下,下一瞬,浓郁的香水分子在空气中炸开,像无数细针扎进我的气管。
我猛地蜷缩起来,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濒临休克!
“宋志成!你……”陈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扶我,香水瓶脱手掉在地上,瞬间爆裂!
我拼命挥着手,指向床头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喘。
按铃,快按铃啊……
陈暖却像是吓傻了,愣在原地,动作缓慢无比。
“救命……”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李琛。
陈暖猛地回神,迅速后退两步,仿佛我是什么传染源,同时接起了电话。
“阿琛?怎么了?没事,一点小意外……”她背过身,声音缱绻,“你别急,我马上过来。颁奖酒会?当然陪你,说好的呀……”
我听着她的话,心脏的抽痛甚至压过了窒息。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伸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玻璃碎裂的脆响终于惊动了陈暖。
看到我青紫的脸和涣散的瞳孔,她的脸色才真正白了。“……我等下打给你!”
她仓促挂断电话,慌忙冲出去叫了起来:‘护士,护士,我这边的病人出事了!’
我被紧急推进了急救室。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意识,就看到陈暖准备离开得到身影。
她脸上带着急色:“李琛那边一个人应付不来,这种时候,他比我更需要你。”
我缓缓抬起手,止住了她的话。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但我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滚。”声音沙哑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陈暖像是被刺痛了:“宋志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都道歉了,也给你用药了!你能不能懂点事?李琛的机遇可能就这一次!”
我看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咳嗽不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十年。
我用了十年,才终于看清这张美丽皮囊下的冰冷和自私。
我妈的死,我的命,在她眼里,都比不上李琛的一场应酬。
“陈暖,”我止住笑,喘着气,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你要不要离婚。”
“是我,宋志成,不要你了。”
我指着门口,厉声呵斥:“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陈暖瞳孔骤缩,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咬咬牙,决绝地离开了病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喂?”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是我,宋志成。”我的声音平静无波,“把我电脑里关于‘缪斯’的所有资料拿出来。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老板?!”对面的人震惊了,“您终于决定了吗!那里面可是李琛这些年所有“作品”的原始底稿和创作过程记录,还有他花钱买奖的证据!一旦公布……”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我赐予他的荣耀,我能给,就能收回。
陈暖,李琛。
你们欠我妈的,欠我的,该还了!
……
颁奖典礼上灯火通明。
李琛正站在台上,春风满面地举着奖杯,陈暖站在他身侧,笑容骄傲。
大门无声打开,我走进去,径直上台。
音乐停了。
李琛的笑容僵在脸上。陈暖立刻冲过来低喝:“宋志成!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我没理她,拿过备用麦克风,声音清晰冷静:“李琛,你获奖这幅画,《缪斯》,左下角那处被评委会特别称赞的‘灵光笔触’,用的什么型号画笔?颜料叠了几层才达到效果?”
全场瞬间安静。
李琛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这……这是灵感迸发,很难用语言……”
我冷笑:“但我知道!”
“因为,这幅画是我画的!”
我身后的大屏幕立即投射了证据!
陈暖立刻抢过话头,声音尖锐地对台下说:“大家别误会!他是我丈夫,最近受了刺激,我婆婆刚刚去世,精神状态不稳定。”
李琛赶紧附和,表情委屈:“姐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这样否定我的努力……”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
我等他们说完。
“嫉妒?因爱生恨?”
我冷笑看着他们。
“需不需要我仔细讲讲,你们两个怎么勾搭在一起,用我母亲毕生夙愿逼迫我给你们代笔,熬了三天三夜画出这幅以我妻子为灵感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