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回来了。”
我刚推开家门,陈默就一脸愁容地迎了上来。
我叫苏晴,在外企做中层。他是陈默,IT公司的技术大牛,月薪五万,是我们家的经济支柱,也是一个孝顺得近乎愚孝的“凤凰男”。
“嗯,今天有点累。”我换下高跟鞋,只想瘫在沙发上。
他却跟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搓着手,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我瞥了他一眼。
他立刻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试探着开口:“老婆,公司不是刚发了季度奖吗?你能不能……先拿2万块出来?”
我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2万?给谁?”
“给我弟,”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我发火,“他要结婚,女方要彩礼,家里……钱不够。”
又是他弟!结婚两年来,他每月雷打不动给他乡下的父母寄一万,现在连弟弟结婚都要我来出钱?
我深吸一口气,压着火反问:“陈默,我们下个月的房贷和车贷加起来就快两万了,你忘了吗?我们自己的小家呢?”
话音刚落,他的“表演”就开始了。
眼圈瞬间泛红,声音带上了哭腔和委屈:“可那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啊!我不帮他,他这辈子就毁了!”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没钱就自己去挣!结婚是喜事,不是绑架全家的借口!”我据理力争。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激动起来,“他没你这么好的工作,挣钱不容易!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帮他谁帮他?”
“帮可以,但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月薪五万,平时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钱都去哪了?”
他眼神闪躲,避而不答我的问题,反而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威胁。
“你要是这么不通情达理,这么看不起我家里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那我们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又是这句话。
每一次争吵,每一次我不肯满足他家里的无理要求,他都会用这句话来结尾。
过去,我会心软,会妥协。
但今天,我看着他这副熟悉的嘴脸,只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心冷。
“好啊,陈默。”
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澜,“那就不过了。”
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我继续说:“明天周六,民政局九点开门,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我以为,他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立刻慌了神,上来抱住我,说尽好话,道歉求和。
毕竟,这个家里,大部分的开销都是我在支撑。
但他只是愣了一秒,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然后,他飞快地拿出手机,低头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
紧接着,我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陈默。
只有一个字。
“好。”
那速度,快得仿佛他已经演练了这场景无数遍。好的,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