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我盯着叶盛羽匆忙跑回公司的背影。
软件又弹出两行字。
【以他的身份，推迟会议易如反掌。】
【急着送你走，是还有别的人要陪吧。】
我指尖发冷。
这次，我确定不是幻觉。
睁眼等到天亮，床的另一边始终冰凉空荡。
他差人送来早餐。
从牛奶面包到香煎鹅肝，琳琅满目铺了一桌。
甚至还有一位心理医生，温声细语评估我的情绪。
他发来消息，字字熨帖：
“项目紧急，走不开。你昨晚一个人，肯定吓坏了。”
“好好休息，今天别上班了。”
他还是这么体贴。
可结婚五年，每个雷雨夜他都紧抱我直到天明，从未缺席。
更不会像此刻，人间蒸发。
我攥紧手机，掌心渗汗，回复：
“我给你送早餐去。”
他马上弹过来一条语音。
“别来，我在外面见客户。”
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我还是去了公司。
遍寻不见叶盛羽。
可他的休息室里，床单凌乱皱褶。
我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四肢冰凉。
点开软件。
【现在去白沙湾。】
是我最喜欢去的海滩。
像无头苍蝇乱转到天黑。
我终于看到空无一人的荒滩上，两道车灯如利剑般划破黑暗。
那车我认得，是叶盛羽送我的，全球限量。
车牌号，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原来车没坏，也没送修。
可让我不敢认的，是引擎盖上两具纠缠的身体。
看不清背对着我的女人，但那个男人......
我太熟悉了。
心脏猛地一缩。
我颤抖着拨通叶盛羽的电话。
二十通，无人接听。
他宽大的手掌抚过女人的腰肢，却始终不碰手机。
他明明说过，我的来电，永远是他的最高优先级。
直到第二十一次，他终于瞥了一眼屏幕——
他怀里的女人却抢先夺过，直接挂断。
她抬起头，月光照亮她与我有些相似的脸。
是陆竹雪。
那个他天天冷眼相对、扬言要开除的女助理。
公司里人人都以为他们势同水火。
电梯都不愿同乘。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信他们私下……如此缠绵。
叶盛羽把手机扔进驾驶座。
转身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抵在车门上。
海风冻彻骨髓。
我联系了律师。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回到家，我吐了个昏天暗地。
叶盛羽收到佣人的报告，急匆匆带着医生回家给我检查身体。
“太太只是受惊，多休息就好。”
他伸手想搂我，眼底盛满心疼。
可我一眼就看见他衣领下，斑驳泛紫的吻痕。
还有他身上陌生又浓烈的香水味，呛得我窒息。
我强忍恶心，推开他，直视他的眼睛，“你去哪了？”
这是我最后的试探，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项目太急，走不开。”他垂眸，语气愧疚，“是不是昨晚吓坏了，才吐成这样？”
我的心彻底沉下去。
“都怪我，光顾着工作冷落了你……”见我不语，他开始自责。
“马上就到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了，我一定大办一场，好好补偿你。”
“就在我给你买的海岛上，把亲戚朋友们都请来，让所有人都羡慕你。”
“你安排吧。”我敷衍地回答。
任他忙碌地张罗着给我煮药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