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拒绝下去，只会引起他更大的怀疑。
我看着他，露出了一个顺从的微笑。
“好，最后一次。”
我接过杯子，在他的注视下，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
顾阳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敷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早点休息。”
门一关上，我立刻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拼命地抠喉咙，吐得只剩下清水。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我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将手机调整到静音模式，开启录像功能，放在床头对面的衣柜旁。
我又拿出一个录音笔，藏在床头柜的花瓶后面。
做完这一切，我躺下，假装已经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顾阳和南芸枝进来了。
“芸枝，已经有那么多视频了，她翻不了身的，你还担心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阿浩那边说，昨天她好像有点意识，推开了他。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南芸枝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再给她打一针强的。”
“我把狼狗带过来了，就拴在后院。等她药效发作神志不清的时候，把狗放进来……”
顾阳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里带着惊骇。
“她会疯掉的，你知道，她当初为了救我，被狼狗咬过，至今看到狼狗就有心理阴影。”
南芸枝委屈地辩解。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这家里大部分财产都是她的。她不疯，怎么会甘心签字净身出户？难道你想打官司拖个好几年，最后只分到一点零头吗？”
她话锋一转，又变得“体贴”起来。
“如果你觉得太残忍，那就算了。我们就赌一把，赌她会乖乖签字。大不了诉讼离婚，我们少拿点钱罢了……”
顾阳沉默了。
这几秒的沉默，对我而言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最终，我听到顾阳犹豫的声音。
“还是……别这样了。她毕竟没有真的对不起我们。而且你都怀孕了，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点德吧。”
南芸枝似乎有些不甘心。
“你心软了？该不会是心里还想着她？”
“怎么可能！”
顾阳立刻搂住她，声音宠溺。
“我心里只有你和宝宝。那个无趣的女人，我早就受够了。要不是为了她的钱，我才不会多看她一眼。”
窸窸窣窣的，传来了亲吻的声音。
他们甚至……就倒在了我身旁的床上，肆无忌惮地缠绵起来。
我死死闭着眼睛，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跳起来撕碎他们。
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套。
突然，南芸枝的动作停了一下，声音颤抖。
“阳哥，等等……”
“你看看南清茹，她是不是醒了？她好像流泪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但全身的肌肉却绷得更紧，维持着绝对静止。
寂静了几秒，顾阳松了口气，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没事，宝贝。她自从‘出事’后，就经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