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当初若是守好寡，不把我药倒，不爬小叔子的床。侯府便没事啊，你把大家害惨了，怎么反倒怪我这个苦主了呢？”
我转身往外走去。
“不过我心善，看不得大嫂这样可怜的样子。我这就去禀告陛下，回绝了我跟侯府的婚约，成全大嫂跟顾小侯爷。”
这下不止侯爷急了，就连倒在血泊里的顾凌寒都急了。
他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拉住我的衣裙。
“大嫂性格单纯，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想跟你道歉啊。”
“我们都成了亲了，只是差一个新婚夜罢了，你至于要把事情捅到陛下面前吗！”
顾凌寒也顾不得哄李婉月了，赶紧拉扯着李婉月跪在我面前。
“大嫂，你跟墨玉解释一下，我们真的只是一次意外。”
“你跟墨玉保证，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越界了。”
我不言语，只是往外走去。
外面围观的宾客有些回过味儿来，小声议论。
“这侯府真是糊涂，闹出了这样的丑事，不赶紧处死李婉月，难道等着陛下知道这件事了，把他全府都牵连？”
“你蠢啊，没看出来顾家想先把这件事盖过去吗？哄过了府外的宫人，跟沈小姐的礼成了。到时候闺门小姐跟风骚寡嫂都能收入房里了。”
“有辱斯文，今日侯府若是不给个交代，我也会给陛下进谏的。”
顾侯爷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够了！”
他咬咬牙说道：“墨玉，爹说了要替你做主的，你放心。”
“既然你膈应李氏，那爹就替你处理掉她。来人，把李婉月拖去浸猪笼！死了以后，直接丢去乱葬岗，这样的贱妇不配进我顾家的坟地。”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侯爷。
这话倒变成了我容不下李婉月，是我逼死她了一般。
顾凌寒猛得抬起头。
“爹！不可！”
他使了一个眼色，让小厮把围观的宾客赶了出去。
“你明知道婉月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沈墨玉一进府，就成全我跟婉月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至于沈墨玉，她刚刚从马房出来，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不洁了。她若是敢去御前告状，我就告她婚前失洁，我倒要看看先被浸猪笼的人是谁！”
他这样说着，目光却阴狠的看向我。
“沈墨玉，我跟婉月已经够退让了，也给了你脸面。却没想到你给脸不要脸，还要继续迫害婉月，既然如此，那正妻的位置你也不要肖想了，顶多给你一个侍妾的位置！”
“你若是识相就赶紧应下，否则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新婚夜跟马夫搞在了一起。”
我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发誓非我不娶如今却翻脸不认的男人。
当年不过一句戏言的娃娃亲。
侯府落败后，他爹便拿着这门亲事求到我爹跟前，求我爹把顾凌东和顾凌寒两个兄弟带去沙场搏军功。
我兄长就是为了救顾凌寒，死在敌人刀下，尸骨无存。
那时顾凌寒抱着在灵前哭晕的我，对着哥哥的牌位发誓：
若是让我再皱半下眉头，落半滴泪，他就不得受千刀万剐，永绝后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