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旧不争气地冲上去，下意识护住他。
子弹射中我的后背，带来巨大冲击力。
这一秒虞缪琛瞳孔扩散，发疯般紧紧抱着我转身：「你疯了？我穿防弹衣了！你竟然替我挡子弹？」
我品尝到淡淡欣喜：「你在担心我吗？我没事的，我……我已经没有肉身了。」
没错，过去一年里，我被顾玫玫当做实验品，断断续续装上了机械臂钛合金骨架碳纳米管阵列皮肤……
我不再是肉体凡胎，而更近似于机器人，我不会死，也不需要吃饭，我失去了很多身为人的乐趣。
唯有对虞缪琛的爱，是我仅剩的想要拼命抓住的乐趣。
「哈哈哈哈……」顾玫玫再次爆发出大笑，对待奴隶般命令我：「陆泠霜，过来帮我挡子弹，我要杀光这群屁民！」
流寇震怒，再次殴打顾玫玫，将她推搡到地上蹂躏。
「贱娘们儿，有钱了不起？能进极乐大陆就了不起？哥几个今天非要X死你！」
虞缪琛举枪威胁，近身肉搏，招式凌厉而刚劲，却敌不过流寇越聚越多。
「放开她！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钱都行！」虞缪琛撕心裂肺地大吼。
「钱有个屁用！地球都毁了，我们上哪花钱？还不如玩现成的女人来得痛快，你想救她？除非你用更好的女人来换！」流寇头目淫笑道。
顾玫玫爆发出尖叫：「用陆泠霜换！她是机器人，你们还没玩过机器人吧？不想尝尝鲜吗？」
一双双冒着精光的饥渴眼睛看向我。
我恐惧地朝虞缪琛身后躲去。
「她可是公认的豪门未婚妻，X了她不就等于骑在极乐大陆那群贱人的头上。」
「你们注意到了吗？她的眼珠是粉色的。」
「全身都是高科技……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女人了……」
流寇头目站出来朝虞缪琛喊道：「顾玫玫给你，拿陆泠霜来换，换不换？」
一秒，两秒，度秒如年，我的心脏仿佛快要跳停，来不及感受到痛，只有稚嫩的期待与惶恐。
终于，我听见虞缪琛的回答。
他说：「换。」
我在血泊中挥拳，殴打别人，更被别人殴打。
铁锹，匕首，菜刀，砖块……我身上被划出无数伤口又快速愈合。
肾上腺素爆发出对生的渴望，驱使我以指数级的速度熟悉机械四肢，笨拙又勇猛地挥拳踢脚。
那些欺辱我的人大吼：「你还抵抗个什么劲儿，你男人已经扔下你带另外一个女人走了！」
我猛然惊醒，抬头看向天边。
虞缪琛的飞行器渐行渐远，像一颗苍白的星。
流寇趁我发愣，一齐冲上来将我按倒在地，举起匕首狠狠插入我的胸口。
鲜血溢出我的碳纤维皮肤，渗出我的口腔。
流寇们惊喜大吼：「她的心是真的！她的心会受伤！」
他们一刀又一刀扎向我的心脏，反复摧毁我身上这唯一原装唯一脆弱唯一会受伤的器官。
鲜血四溅，千疮百孔。
我快要死了。
死前双目发直，凝望天边那颗越发黯淡的，苍白的星。
突然间几颗子弹飞来，流寇们烦躁怒骂，最后被驱赶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