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终于明白了我的厌恶,连出现在我面前都胆战心惊。
他额头急出了汗,脱了外套铺在地上,让我坐下。
「堵车,司机过不来。」
「同学你行行好,给我个做好事的机会行不行?」
我后来才知道,陈默舟很忙很忙的。
忙到脚不沾地,在车上通勤这点时间都得处理工作。
后来小圆总问我,「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遍地开花的男人。」
我说,「他不一样的。」
我永远都记得,那滴从从下颌线砸下来的汗珠,他脱下衣服时颤抖的手。
最能让人动容的爱不是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是手足无措,笨拙的一瞬间。
我跟陈默舟谈了三年。
那份笨拙在日复一日的亲密中被消弭。
现在,他开始重新跟我玩套路了。
小圆握着我冰冷的手,「你想好了?真要分。」
我擦掉眼角的泪。
「想好了。」
陈默舟出轨的那个女人叫蒋培舒。
她显然没准备把自己藏起来。
在我打她电话的那一刻,就坦然的答应了我约她见面。
她跟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人。
大波浪,红裙惊艳,哪怕只是赴约都像参加晚宴。
上下打量我的衬衫白裙,笑了。
「三年,也难怪你留不住阿舟。」
「清汤寡水,食之无味。」
放在如今的陈默舟身上,好像确实是这样。
可欲望也曾将我们拉入深渊过。
连日夜都不分,压塌一张又一张床榻。
可我没蒋培舒大方,更不想听她分享她跟陈默舟的情事。
单刀直入,「你跟陈默舟,什么时候混到一起的?」
听到我说「混」,女人眉头一皱。
「陈默舟没跟你说过吗?」
「我们……要结婚了。」
刚咽下的咖啡,苦到心头都发涩。
我怔怔然抬眸时,女人笑开了。
她晃着手中的酒杯,像是早有预料般。
「他也跟你提过结婚,对吧?」
「你别放在心上,他跟很多女人都说过。」
「但我跟他,是明明白白写在长辈下的婚书里的。」
跟陈默舟谈了三年。
我提了无数次要跟他去见他的父母。
可他次次都拒绝了我,理由五花八门。
有说家里规矩,生肖相冲不合适的,也有还没做好准备,怕家人对我不好的。
但这一刻,答案无比清晰明了。
陈默舟不是不想我去,是不能去。
他早已有了选定的妻子……
主动要跟蒋培舒谈谈的是我。
但我没想到,原来我才是,那个没有名分的第三者。
这整整三年里,我只是陈默舟正式踏入婚礼前的最后一场放纵。
这个事实就像扎入我心底的一根刺,锥心泣血。
放在蒋培舒眼中,这大抵让她觉得快意。
她哼笑了声,骄傲道。
「现在,正主回来了。」
「你这不知道哪来的野猫野狗,也该收拾好东西滚了。」
我会走的,不是因为她。
是因为我从不要一个脏了的替代品。
蒋培舒当着我的面给陈默舟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