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移植手术进行到一半,身为主刀医生的丈夫突然接到小徒弟的求救电话。
她说她痛经肚子疼,宋清风二话不说,脱掉手术服就要去给她煮红糖水。
可此刻我已经被摘掉了肝脏,必须马上移植新的肝源。
“清风,痛经不是什么大事,你先给我手术好不好?”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宋清风却突然面目狰狞地冲我低吼:
“叶娇阳,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晚晚还是个小姑娘!她痛经时我不在身边!她会哭的!”
原来我的一条命,还抵不上他小徒弟的几滴眼泪。
他就这样将我丢在手术台上躺了一天一夜。
麻药渐渐失效,我的身体开始钻心的疼。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大门突然开了。
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举着手术刀对我说:
“晚晚突发肾衰,需要移植,你们两个正好匹配,现在就做手术吧。”
我惊恐又不解的看着他:
“宋清风,我的肝移植还没有做!你又要生生挖走我的肾?!”
不由分说,他一针麻药打进我的身体:
“我说了,晚晚等不了,你已经没了肝,再没一颗肾也没什么。”
“等晚晚手术康复了,我就给你找最好的护工,照顾你一辈子。”
第1章
冰凉的空气灌进我的身体,痛得我浑身痉挛。
我用尽全身力气,挪动着唯一能动的手指,颤抖着,一次又一次地去够床边的紧急呼叫铃。
终于,我按下了它。
片刻后,一名年轻护士走了进来。
在那一刻,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所有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哀求:
“救我……帮我叫医生,或者……帮我给外公打电话!求你了!”
她脚步一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医护人员该有的同情,只有麻木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快步上前,没有检查我的伤口,反而试图将我的手按回原位。
“叶女士,您别乱动!”
“救我!”
我用尽全力挣开她的手,再次去按呼叫铃。
“你看不见吗?!我要死了!快去叫人!”
她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后退了一步,警告道:
“没用的!宋主任离开前交代了,您的手术暂停,任何人不准靠近,更不准您和外界联系!”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宋清风是唯一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更是我的丈夫!他要把我留在这里等死吗?!”
“我……我不知道……”
护士的眼神躲闪着,“我们只是小护士,如果帮了你,工作就没了。您……您就忍一忍吧,等宋主任忙完晚晚小姐的事,总会回来的。”
忍一忍?我敞开着肚子,鮮血和体温正在一同流失,他让我忍一忍?
“滚开!”
我嘶吼着,不顾腹部撕裂般的剧痛,用尽全力试图坐起身来,“你们这是在谋杀!我要起诉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跑不掉!”
我的挣扎力度之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看到我真的要坐起来,吓得脸色惨白,立刻扑了上来,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别动!你疯了吗!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只会死得更快!”
“放开我!你这个帮凶!”
我剧烈地反抗,哪怕每一次扭动都让我的伤口剧痛难忍,眼前阵阵发黑。
我也不想放弃,这个时候一旦躺平,就真的只能等死!
我和护士扭打在一起,身下的手术单被鲜血浸透,血红一片。
护士一个人快要按不住我,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
她用膝盖顶住我的腿,空出一只手,迅速从手术台旁边的置物架上拿来了皮质的束缚带!
看到那东西,我彻底疯了。
“你敢!!”
剧痛和失血面前,让我的反抗越来越微弱。
她利用巧劲将我死死压制住,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我的手腕和脚踝,一道一道地,牢牢捆绑在冰冷的不锈钢床沿上!
我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护士看着被完全制服的我,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喘着粗气说:“叶女士,别怪我,我只是个打工的。”
她完成了捆绑,甚至还调低了生命监测仪的警报音量阈值。
那本该刺耳的、提醒我生命垂危的警报声,瞬间变成了微弱的“滴答”声。
“这样,就不会打扰到别人休息了。”
她说完,匆匆离开了手术室,并从外面关上了门。
希望彻底破灭。
这间本应是救死扶伤的手术室,在这一刻,变成了囚禁我的孤岛。
仪器微弱的滴答声,就像是死亡倒计时。
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寒意,将我彻底吞没。
第2章
时间在剧痛中被无限拉长。
就在我濒临昏迷时,手术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
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脚步轻盈而急促。
是刘姨!
她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邻居,也是被外公接济过的人。
我嫁给宋清风之后,外公就把她调来了这里,还嘱咐我,要是遇上困难,可以找她。
“娇娇!”她一看到我被捆绑的样子,立刻冲了过来,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天杀的畜生!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她颤抖着手帮我解开束缚带,声音焦急又心疼:“别怕,刘姨来救你了!”
我僵硬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丝暖意。
“刘姨……”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别说话,保存体力!”
她一边利落地拔掉我身上非必要的监控管线,一边咒骂。
“我看着你长大,你可是叶老爷子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娇娇啊!那个姓宋的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绝不能眼睁睁看你被这个畜生害死!”
“我已经联系好车在后门等我们了,那里没有宋清风的人。”
我放下所有戒备,顺从地配和刘姨的动作。
她熟练地将我转移到一张移动病床上,用一块白布从头到脚盖住我,
“你忍着点,我们从员工通道走,这就带你出去!”
我躺在病床上,耳边只有滚轮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我们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进入了电梯。
我的心跳得飞快。
只要到了后门,上了车,我就安全了,我就能见到外公了。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停在了负一层。
门开后,不是通往后门的明亮通道,而是一条我从未见过的、堆满医疗废弃物和杂物的阴暗走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我心中猛地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
刘姨推着我,在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布满锈迹的铁门前停下。
“刘姨,这是哪儿?”
她没有回答,迅速打开门锁,然后用尽全力,将我连人带床,猛地推了进去!
伴随着病床滚动的刺耳摩擦声,储藏室的白炽灯被人“啪”地一声打开。
刺眼的光线下,我看到了宋清风最得意的学生,张扬。
他站在房间中央,戴着金边眼镜,脸上带着一种病态而狂热的笑容,静静地欣赏着我狼狈的模样。
我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向刘姨,“为什么?”
我用尽全力,才发出这点声音。
她脸上的慈爱和焦急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薄的、扭曲的冷笑。
她啐了一口:“为什么?就凭晚晚答应给我儿子在市中心全款买一套婚房!”
她走上前,鄙夷地戳着我的额头:“叶娇阳,你当大小姐当久了,不知道钱有多重要吧!你以为我对你好是真心的?我不过是叶家养的一条狗!现在,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买你的命!”
原来,我几十年的信任和情分,只值一套婚房的价钱。
张扬缓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叶娇阳,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上了。你根本配不上宋老师!只有晚晚那样纯洁无瑕的人,才配站在老师身边。”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恨意滔天。
张扬似乎很享受我这副表情,他从旁边的推车上拿起一瓶酒精,狞笑着说:
“酒精洒在新鲜的伤口上,会很疼很疼吧?我还没见过呢,你会活活疼死吗?真想试试。”
他说着就拧开酒精瓶盖,准备往我未经缝合的伤口上倒。
“不——!”我绝望地嘶吼。
他大笑着说:“叶小姐,不用谢,我会好好帮你消毒的。“
剧烈的疼痛下,我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烧穿了。
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用头撞向旁边的不锈钢器械盘!
“哗啦啦——哐当!”
玻璃瓶罐和金属器械碎了一地。
我从病床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伤口撕裂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但我不敢停下,我滚过那些玻璃碎片,不顾一切地、用手肘和膝盖,拖着流血的身体,爬向唯一的出口。
鲜血在我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然而,还没到门口,一只锃亮的皮鞋就狠狠地踩住了我沾满血污的手背上,反复碾压。
“啊!”
张扬嘲讽道:“还想跑?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我就替晚晚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们将我拖了回去,重新扔回病床。
这一次,他们将我的四肢牢牢固定在床架的四个角,呈一个“大”字。
刘姨撕下一长条医用胶带,死死地封住了我的嘴,堵住了我所有的呼救和咒骂。
“这下,你就安静了。”她恶毒地拍了拍我的脸。
我被困在这绝望的囚笼里,连求死都做不到。
第3章
就在这时,宋清风的助理小李走了进来。
看到他,我使劲发出“呜呜”的悲鸣。
他是宋清风最信任的人,他来了,是不是宋清风终于良心发现,派人来救我了?
只可惜小李冷漠地扫了一眼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阻拦。
“收敛一点,别弄死了。”
张扬笑得疯癫,“死了不是正好,她死了,我的晚晚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小李对张扬说:“我来是要告诉你,晚晚小姐的情况不太好,突发肾衰竭,急需换肾。”
张扬尖叫道:“什么?!“
小李顿了顿,“情况紧急,宋主任指示,立即摘取叶小姐的右肾进行移植。必须是活体,保证肾源的最高活性。”
“至少在移植之前,她不能死,不然晚晚小姐会受影响,明白吗?“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炸开了。
他不仅不给我移植肝脏,他还要拿走我健康的肾!
这是要我死!彻彻底底地要我死!
小李补充道:“宋主任正在手术室陪晚晚小姐,他交代了,这边的事情你全权负责。务必在两小时内,将肾脏封装好,送到他的手术室。”
张扬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用不着两个小时,现在就取!”
我被封住嘴,只能疯狂地摇头,身体剧烈地挣扎,眼泪混合着汗水,瞬间浸透了脸颊。
张扬戴上手套,拿起一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他病态地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语:“叶小姐,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的肾,将会在晚晚纯洁的身体里,获得新生!”
他一手按住我的侧腰,另一只手举起了手术刀。
我能感觉到那冰冷的、锋利的刀锋,已经贴上了我腰侧的皮肤。
就在手术刀即将刺入我身体的一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
储藏室那扇厚重的、从内部反锁的铁门,整个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对面的墙上!
外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一群荷枪实弹、气息凛冽的雇佣兵。
当他看清室内的一切,特别是躺在血泊中的我时。
外公双眼瞬间充血赤红!
“啊——!!!”
他的咆哮震彻整个楼层:“你们……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