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本来就没什么责任，让你签字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就算你不肯签，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
“你想把你妈的死怪在妍妍头上，门都没有！”
一抬眼，正对上他讥讽的眼神。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只能扯出一抹苦笑，颤抖着声音提醒他。
“江岩，死的这么惨的......可是你妈啊！”
换来的，却是他气急败坏的怒吼。
“什么我妈！那可是你妈！”
“自己刚死了妈，就想着咒别人的妈，可真有你的！”
我强忍着怒火，拽着他的手将他拖到婆婆面前。
“江岩，你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
“躺在这里的，可是你的亲妈啊！”
江岩盯着婆婆破碎的脸，看的认真，也笑的嘲讽。
“你让我看什么？看你妈这张烂脸吗？”
他按住我脖子，把我的脸怼到婆婆脸上。
“来来来，你自己看看，你妈的脸都碎成这样了，谁能认得出来她原本的样子？”
“秦薇，你编瞎话也得有个度吧？我妈对你也不差，你这样咒她还有没有心了？”
“她好好的在国外旅行，你非要说她死了，我看你是受的刺激太大，脑子也坏了吧？”
我想要解释，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岩松开手，脸上的嘲讽愈发明显。
“秦薇，你妈死的这么惨，对你的打击确实不小。”
“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她这么大年纪了，对家庭对社会都没什么贡献，就这么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再说了，你妈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她没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即便我早有心理准备，听到他无所谓的语气，我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口中毫无贡献的人，是我妈妈，十年如一日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
至于她在我家白吃白住，更是一派胡言。
我妈退休前是国家级教授，光是退休金就高的吓人。
这么多年她都舍不得花，全用来补贴我和江岩了。
更何况当初她刚退下来时，好几家重点大学都抢着要返聘她。
只不过我和江岩工作都忙，她不忍心看我们天天吃外卖，主动提出来照顾我们。
婆婆想要帮忙，却被她笑着拒绝。
她说婆婆独自把江岩拉扯大不容易，趁着我们还没孩子应该多出去转转。
我也赞同，偷偷给了婆婆一笔钱，让她去国外旅居。
前几天，婆婆悄悄回国，说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她还特意让我妈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
但江岩这几天一直借口加班，一次都没回来过。
自然也不知道，如今住在我们家里的人已经换成了婆婆。
一想到我妈的付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甚至还被讥讽成累赘。
我如坠冰窟，拽着他衣袖的手也颤抖起来。
江岩一脸嫌弃的推开我，俯身捡起免责协议，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协议你爱签不签，但这件事必须就此打住！”
“过几天妍妍就该转正了，你要是给她泼脏水，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没理他，他也没看我，只捂着鼻子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