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别难过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路边的大排档，我爸给我夹了一筷子菜，笨拙地安慰我。
我妈坐在一旁，红着眼睛，不停地抹眼泪。
“我的傻闺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你要是早说他这样，我就是打死也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爸，妈，我没事。”
“分了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故作轻松地吃着饭，可嘴里的饭菜，却像蜡一样，难以下咽。
回到我和顾尘……不，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出租屋。
推开门，满眼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
玄关处他常穿的球鞋，沙发上他随手扔下的外套，阳台上我们一起种的多肉。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装满了我们的回忆。
我以为我会崩溃大哭，可我没有。
我只是觉得很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
我拿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沉默地收拾他的东西。
在书架上，我看到一张公司团建的合照。
照片里，顾尘搂着一个同事的肩膀，笑得格外灿烂。我记得他，顾尘总说这是他在公司最好的兄弟，叫阿伟，之前朋友聚餐我加过微信。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又绝望的念头。
是不是我哪里误会了？万一……万一他真的有苦衷呢？
我像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翻出手机，好友列表里，找到了阿伟的微信。
颤抖着手，我发去一条消息。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顾尘的女朋友林希，之前一起吃过饭。冒昧打扰，我想问一下，顾尘他……最近在公司是不是真的很忙？最近是不是真的在对接一个重要客户，叫孟梦？”
发完，我死死地盯着屏幕，心脏砰砰直跳。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了。
只有一张截图。
是他们部门小群的聊天记录。
一个人在群里发了孟梦那条秀恩爱的抖音视频，@了顾尘：“尘哥，可以啊，嫂子换人了？”
下面好几个人跟着起哄。
而顾尘的回复，刺眼又清晰。
“什么嫂子，早想分了，死缠烂打甩不掉罢了。还是我们梦梦好，又甜又多金。”
“死缠烂打甩不掉罢了。”
“又甜又多金。”
最后一丝幻想，被这张截图击得粉碎。
我感觉不到疼了，只剩下一种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麻木和冰冷。
原来，我五年的深情，只是他口中死缠烂打的笑话。
原来，我所有的付出，只是他奔向“又甜又多金”的垫脚石。
原来，他不是一时糊涂，而是处心积虑。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擦干眼泪，给那个叫阿伟的同事回了两个字。
“谢谢。”
然后，我打开了顾尘忘在家里没带走的旧笔记本电脑。
他很自信，电脑从不设密码。
右下角，钉钉的图标还亮着，显示着自动登录状态。
我移动鼠标，点了进去。
一个名为“XX公司全员群”的聊天框弹了出来，在线人数999+。
我看着那个群，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