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性高烧,加上被强制抽了好几次血给谢卿卿,沈书禾在医院整整躺了两周。
人更是瘦了一大圈。
期间孟知州以孟寒声的身份来看过她两次,至于孟寒声,他一直守在谢卿卿身边,寸步不离。
回到家,沈书禾开始收拾行李。
认识孟寒声的这几年里,她置办了很多东西。
对于未来要和孟寒声一起生活这件事,沈书禾格外认真,花光心思也只为了能让他们的家看起来更温馨。
还记得她第一次拉着孟寒声去逛家具城,孟寒声看中的家具只有灰白两色,无聊又单调。
沈书禾偏偏指定了一套可爱的兔子沙发,还哄孟寒声抱着兔子抱枕跟她合照。
孟寒声被她闹得没有办法,任由她拉着手拍了照。
沈书禾将合照发在朋友圈,官宣了和孟寒声的关系。
谢卿卿评论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还不等沈书禾回复,孟寒声就发来了消息,让她把朋友圈的照片删了。
他说谢卿卿正在备考雅思,不能被这些事分心。
当时沈书禾乖乖删掉了朋友圈,当真信了孟寒声和谢卿卿只是简单的兄妹感情。
他分明是不想让谢卿卿吃醋。
沈书禾收回神思,把吴妈叫进来,指着沙发和窗帘说道:“把这些都撤掉吧,换成黑白色调的家具。”
吴妈惊讶:“夫人,这几套家具可是你最喜欢的设计师为您定制的啊,怎么突然要换了?”
沈书禾失神地看着屋内的装饰。
的确都是她喜欢的,可孟寒声不喜欢。
曾经她强势地想要将孟寒声拉进自己的生活痕迹里,到头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如今她不会再犯傻了。
换掉家具,沈书禾又回到卧室。
她把证件装好,目光落到桌上的相框上。那是她跟孟寒声订婚时拍的合照。
当天因为耳朵突然发炎,她戴不了助听器,宴会厅热闹非凡,但她什么也听不见。
无助如同潮水袭来,沈书禾紧张地一步步后退。
突然,一只泛凉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她回头,孟寒声站在她身后,将她罩进怀里,冷清的眸子里难得多了几分心疼的情绪。
他无声说道,有我在。
那一幕实在太美好,摄像师将它定格在了相机里,也被沈书禾珍藏着。
如今她却不想要了。
沈书禾面无表情地将照片扔进了碎纸机里。
收拾完一切,她才惊觉,原来扔掉和孟寒声有关的东西后,她这五年的痕迹竟然仅用一个小行李箱就装完了。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沈书禾去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她正要回去,后脑勺突然袭来一阵钝痛,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过来,迷乱的灯光晃得沈书禾睁不开眼睛。
随后一杯红酒冷不丁泼在了她脸上,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夜色的包厢里,手脚都被绳索捆着。
穿着公主裙的谢卿卿站在她面前,怀里抱着洋娃娃,苍白的脸上挂着浮夸的冷笑,灯光一扫,阴湿可怖。
“谢卿卿,是你打晕了我?”沈书禾不住挣扎,绳索反而越来越紧,“你想干嘛!”
谢卿卿将洋娃娃扔到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书禾。
“啧啧啧,沈书禾啊沈书禾,想到寒声哥居然同意和你这样的贱人在一起,我就觉得耻辱。”
沈书禾倏地瞪大了眼睛:“你根本没失忆?!”
谢卿卿耸了耸肩,笑容无邪:“看来我的演技很好嘛。”
她拍了拍沈书禾的脸,有些得意:“你知道吗,我已经跟寒声哥领了结婚证,而且这两个月待在你身边的人不是寒声哥,是知州。”
她带着恶意将残忍的真相揭开,企图将结痂之下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让沈书禾痛不欲生。
可沈书禾只是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忍住心底的恶心反问:“所以呢?”
这反应显然不是谢卿卿想要的,她顿时皱紧眉头,咬牙切齿道:“所以你不能再跟寒声哥结婚了,你爱了他五年,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沈书禾心脏像是被人撕扯了一般,但她不想叫外人看出脆弱。
“嗯,你赢了,祝贺,”她仰着头,“我不要孟寒声了。现在,请你立刻松开我,否则我报警了。”
谢卿卿挑了下眉,“算你识时务,不过我这个人占有欲强。你敢招惹寒声哥,就得做好脱层皮再走的觉悟。”
她歪了歪头:“寒声哥从前对你的好,我要一点点让他收回来。”
说完她看了眼时间,不等沈书禾发问,谢卿卿便抱起洋娃娃拍了拍手。
下一秒,三个男人鱼贯而入,其中一个男人拿着匕首挑开了沈书禾的绳索,另外两个男人突然扑倒在谢卿卿身上,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谢卿卿哭着挣扎:“老公哥哥,救我!哥哥!”
只听“嘭”的一声响,满脸肃杀的孟寒声踹开包厢门,眸色冷得滴水。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