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当天,我资助多年的贫困生,拿着平安扣在医院大厅跪在爸妈面前,哭诉着她是我走丢多年的亲妹妹。
我直觉蹊跷。
“DNA鉴定还是在市一医院再做一次,比较稳妥。”
老公却一把拉过贫困生,护在她面前。
“你怎么这么自私?”
“你难道不知道她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吗?”
我觉得困惑。
“她的不容易又不是我造成的,何况这种事不应该慎重点吗?不然谁拿这个玉佩来都能确认血缘关系?”
“我要求权威机构复核一遍有问题吗?”
老公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缓和着气氛,送我回家。
可当我再次醒来,却发现他让人将我捆绑着手脚,扔进了漆黑的废弃矿洞。
矿洞封条被沾上胶水摁死,他搂着贫困生,留下轻蔑在矿洞回荡:
“既然你学不会做一个好姐姐,那你就在这里先学会做人。”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愿意跟小柔道歉,就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可他不知道,今天第九次试管终于成功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终于可以做爸爸了!
我克制住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仰起头。
“你要是敢动我,你肯定会后悔的!”
1
祁鹤轩嗤笑出声,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后悔?”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我摸着平坦的腹部,直愣愣的看着他。
“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祁鹤轩却瞬间变了脸色,猩红的眼底透出来的不是喜悦,而是厌恶。
“你还有脸说?!”
“你是怀孕了,怀的却不是我的种。”
“竟然敢背叛我,贱女人。”
麻绳束缚捆绑着我的双手,我挣扎的刮出了几圈红痕。
“我没有!”
“你听我说...“
祁鹤轩双手死死的卡住我的下巴,一拧。
“东窗事发了,你还在骗我!”
“沈怡星你到底有多恨我,恨到拿这种事来作践我,耍我?”
“忘了告诉你,我确实是要做爸爸了,不过我的亲生骨肉是在小柔肚子里。”
他转身搂着沈柔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背。
我的脑袋像是被什么重击了,震懵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做梦都想要孩子的老公,听到我怀孕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愤怒。
怪不得一贯冷静自持的老公,会为了资助的贫困生慌张的失神,为了给她泄愤竟把我扔进煤洞。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划过,我却失去了争辩的力气。
不死心的再次开口质问,“你们......”
“她什么时候怀上的?”
沈柔一脸娇羞的埋进了祁鹤轩怀里。
“姐姐,有三个月了,医生说是双胞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个月前,顶级的外资医疗团队专飞国内给祁鹤轩做过诊疗。
明明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的是,弱精,精子自然存活率为0。
五年来,因为祁鹤轩的一句喜欢小孩。
我数不清吃了多少副黑到发苦的中药,有多少次在夜晚面对试管备孕失败的崩溃大哭,一醒来还是任由手臂长的针管扎穿我的血肉。
祁鹤轩总是一脸心疼抱着我哄,“乖,我们不要了。”
“孩子终归没有你重要,我也心疼我的宝宝。”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资助多年的贫困生走出大山后,没有成为社会的栋梁。
而是第一时间成为了给我丈夫孕育生命的共同体。
沈柔侧过脸,轻蔑的挑衅起嘴角,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胸前的闪着光的小熊项链。
我被那颗碎钻晃的失神,拼命的挣扎起身向她撞去,想要伸手夺回。
却被祁鹤轩一脚踹开,死死的踩着绑住我双手的麻绳。
“沈怡星,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我顾不上脸颊的火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怎么敢?”
祁鹤轩他怎么敢拿着我们定情信物,去转赠给沈柔。
他白手起家的第一桶金并不容易,我们一起数不清熬了多少个夜,做出来的方案最终定下拍板。
款项到账的那一瞬间,祁鹤轩跑到我的面前,双眼湿漉漉捧着雕刻着碎钻的小熊项链。
说现在买不起全钻,以后赚钱给我换大的。
我哭着说他傻,钱都买项链了,那项目还做不做,梦想还想不想完成了。
他却红着眼眶泪水浸湿了内衬,埋进我怀里。
小声嘟囔着,都没你重要。
直到这一刻,我才像是认清眼前的男人,无声的眼泪决堤了过去五年的爱情。
我摁下了尾戒上的按钮,身体微曲,掩盖着它细微的闪动。
2
下一秒,我被沈柔甩在脸上的照片砸懵。
刺眼的亲密照片凌乱的满地都是,床上、窗户前、厨房里、甚至还有车里、天台、楼道......
里面的男人样貌不一,女人却长跟我是同一张脸。
我刚想开口质问,却被沈柔打断。
“姐姐,你再怎么生不出孩子,也不能这样啊。”
“你偷人生下的种,难道还想骗哥哥给你养一辈子吗?”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饥渴的女人,好心疼哥哥。”
祁鹤轩夺过保镖手里的远光灯,直直的往我脸上照,像是要看清楚我脸上的心虚。
我被恍如白昼的光刺的睁不开眼睛,艰难的眯开眼缝,“我没有,这照片是ps的。”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认。”
祁鹤轩晦涩默暗的脸埋在阴影里,我看不清。
却被一份详细的监控报告和怀孕证明彻底打醒。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怒反笑。
孕检消息我本人都是昨天知道的,报告上的证明却是半月前。
祁鹤轩他但凡有心查验一次。
就会看到照片上的男人有三只手掌有多滑稽,公章都没盖齐的医院证明有多荒诞。
我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他收起转瞬即逝的心疼,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自己现在把这个孽种去了。”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以后你还是做你的祁太太,小柔生下的孩子也可以考虑放在你名下。”
沈柔一声娇哼,刚想闹,却被祁鹤轩一个眼神震慑住。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们吐了一口口水。
“我呸!你恶不恶心!”
“让我杀死自己的孩子,去养别人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我被沈柔一巴掌打在了粗粝的沙地上。
“沈怡星,我敬你是轩哥哥的妻子,你别太过分了。”
我的额头狠狠撞击在巨石块,流下一抹血色渗人。
“原来你还知道他是我老公啊。”
“那你怎么有脸,偷人偷到资助人老公的床上。”
说完喉咙里翻涌出一股的血腥味,我强忍着恶心将它吞下。
祁鹤轩看着我的眼神冷的可怕。
“你还是不知道错哪了?”
“别怪我,沈怡星,我给过你机会了。”
在祁鹤轩的一个手势下,保镖解开了禁锢着我的绳索。
下一秒,我却被一群体壮如牛的保镖们团团包围,一边色眯眯的打量着我,一边发出恶心的笑声。
我绝望的大叫。
我紧紧的抱着祁鹤轩的大腿,拼了命的哀求,“不!老公!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孩子,我真的没有背叛过你。”
“只要过三个月,三个月就可以安排亲子DNA检测了,你相信我......”
祁鹤轩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弹了弹裤脚并不存在的灰。
“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你不是饥渴吗?你不是人尽可夫吗?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浪。”
“你放心,我亲自挑选的人,总比你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野男人强。”
一下,两下,三下......
我的后背被粗粝的沙石磨坏血肉,下体一直在出血,疼痛到已经彻底麻木。
被血浸染了的矿土颜色愈发深,我知道我的孩子没了。
也是,不被祝福的孩子没有资格出生在这个世上。
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整个人的灵魂仿佛已经被抽干。
数不清过了多久,他们才停下对我的暴虐,我像个破布娃娃被随意的丢弃在垃圾堆一般。
祁鹤轩轻柔的搂着沈柔的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洞口只是回荡着一句质问。
“夫人她知错了吗?”
3
我何错之有?
但是此刻我已不想再争了。
求生的意识让我死死咬住舌尖,拼命的用粗硬的石头抵住后背。
仿佛只有借助外力的疼痛,才能让我清醒。
“姐姐不是很喜欢独占宠爱吗?”
“我被你偷走的22年,你很得意吧。”
“一边把我丢在山区却在父母面前抹去我的痕迹,一边伪善的资助我读书走出大山,高高在上给一点三瓜两枣打发我,看着我对你感恩戴德的这些年,你心里一定很爽吧。”
“要不是有轩哥哥,这辈子我们所有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你不配!”
沈柔看着我还有力气挣扎,踩着小高跟摇曳生姿的扭了过来。
看着眼前白衣飘飘扮演着一朵盛世白莲的沈柔。
我转过头,直勾勾盯着她眼底深处的慌张,一字一句的掷地有声。
“我只是眼光不好,这些年真心错付,就当被狗叼了。”
“即使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哪怕你是我妹妹,也轮不到你沈柔,在我面前叫嚣。”
沈柔见我没有她预期的失控,泄愤般一把小熊项链扔在脚下狠狠碾碎。
一边挑衅的看着我笑。
“是吗?”
“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福,怎么轮也该轮到我了。”
看着闪光的小熊一直变黯淡到淹没土里,沈柔的伤害挑衅背后是祁鹤轩的宠溺纵容。
这两人,确实恶心。
但我的内心,早就已经掀不起半分波澜。
我闭上眼睛面色平淡,对着身后的祁鹤轩,“我们离婚吧。”
祁鹤轩站在一旁疾步走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跟我离婚?”
“你舍得?”
“别装了,像你这种恶毒又撒谎成性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说了,只要你向小柔道歉,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眼前这个听不懂人话的男人。
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们纠缠不清。
此刻我只想活着。
我拼尽全身力气,匍匐拖着残败的身体龟速向洞口爬去,却被祁鹤轩死死的踩住我已经见骨的双手。
我仰起头,看着他脚上高定皮鞋在漆黑的矿洞里锃亮反光。
这还是去年今日,我送他的升职礼物。
“道歉。”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像一条虚张声势却又委屈巴巴的狗。
一时之间,就他自己也分不清,这声道歉,是想让我跟谁伏低。
“就凭她,也配?”
“如果我没记错,亲子鉴定的结果今天应该就要出来了。”
“祁鹤轩,你现在是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冒牌货,也要得罪沈家吗?”
“你别忘了,现在沈氏集团掌权人是谁!”
4
见我质问出声,祁鹤轩前一秒动容的松懈,被一通电话打断。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的汇报,“祁总,鉴定结果出来了。”
“沈柔小姐,确实是沈家的女儿,夫人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