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三年……
明面上张拾安走到哪都会把我带在身边,但多数时候都是为了给纪莺和那帮兄弟调笑取乐。
张拾安只知道在我痴傻这三年最喜欢玩当小狗捡骨头的游戏。
可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兄弟跟我说张拾安最喜欢看我当小狗。
张拾安只知道我每次爬到树顶上下不来但还是执着的爬上去。
可他不知道是纪莺告诉我只要爬上树顶张拾安就会因为找不到我留下来。
他什么都不知道,可这三年我看了太多太多他跟纪莺的恩爱戏码。
可偏偏眼前混沌,我是个傻子。
眼前逐渐清明,幸好。
看着张拾安抱着纪莺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一阵阵的钝痛。
思索间我抬手摸上头皮里隐藏的针孔。
我能醒过来绝不是意外。
突然不长眼的小厮迎面撞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皱着眉正要训斥却对上那双熟悉又惊喜的眼睛。
那是父兄的副将陆停。
一瞬间眼泪在打转,话不必说尽。
是陆大哥救了我。
他把我引到不起眼的角落欲言又止。
我激动地不顾一切我就知道父兄绝不可能通敌叛国。
要不是当年张拾安那一跪坐实了罪名,我宁愿被处死也要保住父兄的清白。
刺激之下我痴呆三年,张拾安却因此得了将军府大半助力。
他看着我泪光闪烁。
我拧着眉发觉事情不简单,追问之下他才断断续续的开口,“有消息说……你父兄出事前见过……张拾安……”
我的呼吸猛地一顿他立马补充道,“说不定是想帮他们脱罪也未可知……”
我眼里沁着泪攥着的手心紧了又紧,牙险些咬碎。
我声音颤抖,“陆大哥,我需要火种。”
陆停应下来很快帮我搞来火种。
我捏着火种坐在张拾安的新房里很久,久到忘了时辰。
陆停藏着话没说。
可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嫁给害死父兄的仇人。
子时更声响起,我咬着牙把火种扔上房顶,冷冷的看着火势越来越大。
可整个宅邸各处都燃了起来,而且更急更凶。
这不对劲。
只有我这勉强算是还能挽救。
张拾安披着火光冲进房间,我惊厄下任由他把我抱出去。
看见满墙根摆放的油缸我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了,所以这火是他放的。
我不明白。
他非但不拆穿我还帮着我胡闹。
我目不转睛跟他对视,可他却忽然笑了。
他伸手想要捏上我的脸颊,我受惊隐隐后退。
他一顿拿出手帕替我擦掉脸上的烟灰。
“雅章因为成亲的事不高兴?喜欢烧我就帮雅章添把柴,只是下次小心点别伤到自己。”
“别说是一座宅子,就算是我张拾安的所有,我都不会眨一下眼,毕竟要是没有雅章也没有今天的我。”
脸上一片冰凉,我无措的伸手抚掉脸上的泪。
原来他还记得……
紧接着小厮急匆匆跑过来耳语了一番。
他满脸歉意借口朝堂上还有事要处理便离开了。
我示意陆停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