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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眯眯的看向面如土色的兄弟二人。
“我学医多年,最知道怎么折磨人却不害人性命!”
“你们不急,我大可与你们慢慢磨,就看母亲熬不熬得过去了!”
扑通一声,小叔跪在地上朝我乞求。
“嫂嫂,母亲只是为了撮合你和哥哥!若是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们又得蹉跎多少年月!”
“谁人都知道我哥爱你入骨,对孩子爱屋及乌,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
“现在孩子没了,他心里头也难过!为了孩子他得罪了京城几大世家,又怎么会包庇残害裴家唯一血脉的人!”
他情真意切,说完直挺挺磕着头,顿时头破血流。
裴渊眼眶发红,满眼不可置信的看我:“当年我们心意相通,母亲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乐乐死了,母亲也是难受至极,发了狠命我把所有欺辱乐乐的人赶尽杀绝,怎么在你眼里她就罪大恶极,要你如此折磨她!”
“李明月,你分明知道我们为了孩子几日不眠不休,如此真心却被你当做虚无!现在你断言我要包庇罪犯,心中笃定了我是坏人,我又如何能够自证清白?!”
他一脸凝重掀开了裙摆,也一并跪在我的跟前。
“我只求你放过我母亲,你恨我怨我就冲我一个人来!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这样,我便可以与乐乐重逢,再不受相思之苦!”
我看着裴渊哀伤的眼眸,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朝老夫人身上比划时,裴渊瞳孔紧缩,连声喊着住手。
当初老夫人的夫君早逝,是她带着刚出生的裴渊,四处打工赚钱。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裴老爷,同他成了婚,日子才越来越好。
裴渊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情谊深厚。
为了给母亲庆生,他跑遍天涯海角,寻觅失传多年的戏法师给母亲祝寿。
后来母亲华发渐生,裴渊极为难过。
他求我给老夫人调养身子,又为了母亲不显老态,特地聘请专门染发的师傅。
谁人都知道,在裴渊心中,最重要的人必然是老夫人。
再往后,才是我们母子二人。
对此我从未怨怼,心想裴渊重情重义,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如今,他变了。
遥记那年老夫人心急下了迷情药。
可我本是学医之人,又怎么喝不出那碗茶水下了料?
我是愿意的。
可不是为了如今凶狠毒辣的他!
他早就不是当初的他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拗断老夫人的食指。
“够了!你再装模作样,下一次我直接断了她的左掌!”
裴渊一颤,抿着唇脸气得直打颤,径直站起了身。
“既然你如此无情!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母亲被他推了出来。
她早就吓得双腿打颤,连忙唤了我一声。
“你定是魂丢了!不怕,母亲这就给你喊魂!”
母亲满眼关切的看我,我却发出一声嗤笑,一刀刺穿了她身边把我带大的女婢。
“裴渊,你确定要拿她来威胁我?我生平最恨背叛,而第一位背叛我的人便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