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为一脚踢开奄奄一息的王叔,啐了一口唾沫。
“算不清?老子有的是钱,什么账算不清?”
他举起大铁锤。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我白阎王的锤子硬,还是你嘴里的'规矩'硬!”
“别!”我厉声喝止,但已经晚了。
“哐!”
巨响响彻大堂,铁锤狠狠砸在金丝楠木判官桌的桌面上。
然而那坚硬的铁锤砸在桌面上,像砸进了一团棉花,悄无声息,力道被完全吸收。
更诡异的是,铁锤的锤头竟然开始融化!
滚烫的铁水顺着光滑的桌面流淌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阵阵白烟。
白有为握着光秃秃的锤柄,整个人僵住了。
他身后的手下们鸦雀无声,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惊恐。
白有为看着依旧淡定的小老头,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但他骨子里的凶悍让他不愿认输。
他扔掉锤柄,掏出对讲机,声音尖锐大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叫挖机来!老子今天就要把这破楼给我推平!”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应答声:“收到,白爷!马上到!”
很快,一辆辆重型挖掘机开了过来。
履带碾过地面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整栋楼都在微微震动。
白有为指着旧楼大门,对司机大吼。
“给我砸!从大门开始,给我一寸寸砸烂!”
挖掘机司机应了一声,操纵机械臂高高扬起。
就在钢铁挖斗即将触碰到大门的一刹那,整辆挖掘机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引擎发出一声哀鸣,彻底熄火。
司机在驾驶室里疯狂地转动钥匙,按下启动键,但机器死得透透的。
“什么情况?”司机拍打着仪表盘,声音里带着慌乱。
白有为不耐烦地转身,想要再叫更多的挖掘机。
“废物!一台不行就十台!”
然后一切都为时已晚。
大堂内,那张判官桌上,原本熄灭的引魂烛无火自燃。
幽幽的烛火映照出一行朱砂小字,缓缓浮现在桌面之上。
审判台上的贡果已经消失,一本古老的竹编不知何时立在桌子中央。
竹编正在他眼前缓缓展开,无风自动。
页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下都让人心跳加速。
卷轴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完全展开。
在手下们眼中,那是一片空白的破纸。
但在砸过审判桌的白有为眼里。
那竹编上写着“白有为”三个血红大字,后面密密麻麻列着罪证!
每一笔血债,每一条人命,每一个被他害死的家庭。
2003年强拆致死三人。
2005年开设地下赌场逼死赌徒七人。
2008年......
罪状一条条浮现,像是用鲜血写成的判决书。
白有为的腿开始发软,额头冷汗直冒。
子时已到,那扇破旧的木门一声向两侧无风自开。
阴风从门外倒灌而入,卷起满地纸灰。
两个身高近丈的巨大身影立于门外。
一个牛头人身,手持钢叉。
一个马面獠牙,紧握勾魂索。
正是地府正神,牛头马面!
牛头将钢叉重重往地上一顿,整个旧楼为之一颤,水泥地面瞬间龟裂。
马面嗓音如洪钟,响彻大堂:
“阎王爷在此审案,闲杂人等,速速跪下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