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的话,字字淬毒,扎进我心里。
原来,他连后路都替我“想”好了。
等我唯一的亲人离世,就将我一脚踢开。
我看着林晚晚那张得意的脸,忽然笑了。
“是吗?”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爸的公司,有一半的股份,写在我名下?”
林晚晚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地重复,“季氏集团,现在有我一半。是我结婚时,季叔叔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具有法律效力的股权赠予协议。”
“季淮想让我净身出户?你问问他,敢不敢。”
这确实是季叔叔给我的。
他一直不喜欢季淮的行事作风,觉得他浮躁、自大,难成大器。
当初我和季淮结婚,老爷子是最高兴的,他觉得我的沉稳和理性,或许能中和一下季淮的性格。
这份股权,既是新婚礼物,也是一份制衡。
他希望我能在关键时刻,拉季淮一把,别让他把季家拖进深渊。
可惜,我没能做到。
季淮也从没把我当成可以并肩的伴侣。
林晚晚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大概从没想过,我手里还有这样的底牌。
她咬着牙,恨恨地瞪着我,然后转身追着季淮跑了。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我走进电梯,也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这场戏,我必须在场。
我到的时候,季叔叔的病房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气氛紧张得仿佛凝固了。
季淮靠在墙上,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
张兰则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一边哭一边骂我。
“都怪那个沈念!她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进了我们季家的门,我们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老季啊!”
周围的亲戚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就是季淮那媳妇?看着挺文静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是啊,听说就是她把老爷子的药给换了。”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所谓的亲戚,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季总,我们尽力了。”
“病人因为关键药物中断,导致了急性器官衰竭,虽然暂时抢救了回来,但是......”
医生顿了顿,沉重地说道:“但是,已经脑死亡了。以后,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脑死亡。
这三个字,在死寂的走廊里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张兰的哭声瞬间拔高,然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季淮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沿着墙壁滑倒在地。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要将我凌迟。
“沈念......”
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是你,是你害了我爸!”
他猛地站起来,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