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这些人是兄弟。
是陪着许家走到今天的功臣。
可今天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我不需要吃着许家的饭,心还朝着外姓人的手下。
不知麻木的杀了多久,我手臂上满是血液。
有别人的,也有我自己的。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我面前停下。
我下意识摆出杀人的架势。
在看到驾驶座是自己人的那一瞬。
浑身卸了力,虚脱地倒在座椅上。
心腹将我扶正,犹豫道,「还去圣马医院吗?」
这家医院,是几年前沈衿为我造的。
他找来了全世界治疗手腕旧疾最好的医生。
只为了我的一句,「手疼。」
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说圣马最好的医科不是康复科,而是整形科。
我从来不信。
如今,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决绝的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不去了,把港城最好的医生都给我叫到港宜二院。」
「以后,许家的事,许家人自己来做。」
阖眼忍着手部的巨疼。
沈衿的电话不知疲倦的打过来。
我一次次挂断,但他总能找到别的方式打过来。
到最后,我不耐烦的接起,通知他。
「是想告诉我你的宝贝还没从手术室出来,要我偿命?」
「沈衿,不劳你担心,我还没那么自讨没趣,要上赶着看你和另一个女人恩爱。」
电话那头,男人低喘几声。
急刹车,一辆黑色保时捷一个甩尾在十字路口停下。
彻底堵住我去港宜二院的路。
沈衿拉开车门,大步流星的朝我走来。
「可可,下车。」
「最好的医生团队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你的人不能带。」
「你一个人,跟我走。」
我讥讽的看着他,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在我右手上打出来个血洞的人是他,在家门口拦住我不让我治疗的人也是他。
现在他在我面前表演什么深情?
还是说,我就这么贱。
是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还要自废爪牙上赶着往上爬的女人?!
冷笑一声,我摇上车窗,冷道。
「不劳烦沈老板,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至于你跟林瓷,等着我。」
「许家的债,许家人一定会自己拿回来!」
司机猛踩油门。
毫不犹豫的撞开保时捷朝港宜二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沈衿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染血。
站在灯柱下,像根木头。
手术做完,我从麻醉中清醒时。
几个心腹已经在病房里把投靠沈衿的人都列了出来。
「大小姐,请您过目。」
「我们的人已经监控了沈衿,他现在人在医院,并无异动。」
大屏监控中,沈衿跟林瓷的人影一清二楚。
几个人原想拦着不让我看,可我坚决的下床,盯住了监控视频。
画面中,沈衿正抱着做完手术的林瓷。
他轻触她可怖的伤口,无比疼惜道。
「小瓷,医生说你一定会没事的。」
「就当是为了我,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林瓷脸色苍白,目光中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