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遵从奶奶的遗愿找到了傅家履行婚约。
傅时笙为了悔婚,和我暗地里斗了十年。
最狠的一次我卸了他半条胳膊,他打聋了我一只耳朵。
那一次,我们约好了休战。
可他生日那天,傅时笙那个宠上天的白月光养妹闹到了我眼皮底下。
“一个乡下来的暴发户,浑身土气哪里能配得上笙哥?笙哥都说了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
“这种粗鄙暴戾的女人,别说睡了,连看一眼都嫌脏。”
全场哗然。
有人夸我能忍,有人拱火让我闹。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傅时笙,“这嘴,是你来打,还是我替你缝上?!”
“傅时笙,我给你机会选!”
傅家家主来给我送请柬时,我正在修剪院子里刚送来的那盆雀梅。
“就是露个脸,也不用和别人攀谈。”
“上次你和时笙闹成那样,也趁这次好好修补修补。”
他说的是上次傅时笙想延后婚期,我和他在山顶别墅下山飙车的那件事。
那天晚上我撞断了他的手臂,他的枪穿透了我的耳廓。
我到现在耳朵还在做康复,他手臂上还打着钢钉。
那次的事情闹得太大,我们当着傅家人的面承诺休战,好好准备婚礼。
咔哒一声,我换了角度剪了一根残枝。
“说的也对。”
“总不能结婚了睡一起,半夜还得拿把枪防着。”
傅时笙生日这天,我难得穿了件体面的衣服,备了点礼物,打车赶到了会场。
刚踏进门,就看见傅时笙和傅家那位养女腻歪在一起。
没开口,就被这千娇万宠的小姑娘几句话打了个猝不及防。
“盛薇,小姑娘说句玩笑话而已……”
傅时笙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抬手三个巴掌扇在了宋兮脸上。
动作快,力道大。
雪白的脸瞬间起了红掌印。
傅时笙站直了身子拉过了宋兮,“不是说好了不再动手吗?”
我拍了拍手,“是说好了休战。”
“可你没管好自己妹妹的嘴,我也没忍住,怨不了我一个人。”
我和傅时笙的怨,从十八岁那年就结下了。
那一纸婚约,让他心爱的宋兮成了养妹被送出了傅家。
傅时笙为了悔婚,和我斗了十年。
如今妹妹两个字,更是刺痛了眼前的这对野鸳鸯。
傅时笙没说话,宋兮捂着脸站在了我面前。
“盛薇,你不就是用那张破红纸踩进了傅家大门吗?”
“如果不是这场荒唐的包办婚姻,你连傅时笙的脚指头都配不上!”
我北城盛家商政通吃,从政者皆身居高位,从商者风生水起,作为唯一继承人的我竟然配不上傅时笙?
真是笑话。
“傅时笙,你也这么认为?”
傅时笙挑眉,不置可否。
十年来,除了盛家家主没人知道我的盛是北城的盛。
傅时笙从来不愿娶我,自然更不会去查。
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暴发户,我也懒得解释。
可今天被宋兮挑开说,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比起宋兮,我更讨厌的是傅时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