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就烦，我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这一次，我也没拦着。
瘫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挣扎着起来找胃药。
屏幕上弹出一条朋友圈提醒。
是柳璃发的。
照片里，她和沈闫并排坐着，宝宝躺在沈闫怀里。
三个人对着镜头笑，看起来，真像一家人。
配文是：【新成员加入，圆满。】
我盯着那张照片，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上气。
原来他是去了柳璃家。
深更半夜，去找了他所谓的女兄弟。
甚至有可能，还跟他女兄弟生了孩子。
辗转反侧了一夜，我还是决定离婚了。
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柳璃的存在，让我对这段婚姻，看不到希望。
于是一起床，我便将拟好的离婚协议转成图片，发给了沈闫。
手机刚放下，就响了。
是沈闫的电话。
“苏婉你吃错药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明显的不耐烦，“发这个玩意儿干什么？”
“字面意思。”我平静回复。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他嗤了一声，“我跟柳璃他们约了去海边玩几天，你别无理取闹，那样会加重柳璃的产后抑郁。”
在他眼里，柳璃的产后抑郁，似乎成了他的尚方宝剑。
下午，手机屏幕上，消费记录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海边度假村的预订费用，高档餐厅的消费，还有几家奢侈品店的账单。
全是沈闫的手笔，刷的是我给他的联名信用卡。
那家度假村我知道，消费不低，一晚上的海景房就要几千块。
不过，度假村的负责人是我大学同学，姓陈。
于是，我给他打了电话。
“沈闫是不是在你们那开了房？”
老陈愣了一下：“刚办的入住，带了几个人，挺热闹的。怎么了？”
“给我安排个房间。”我顿了顿，“能看到他们活动的地方，隐蔽点。”
度假村的海风带着咸味。
我站在二楼露台，往下看。
泳池边，柳璃穿着比基尼，正和沈闫闹着玩。
她才出月子没多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却在水里笑得大声。
她站在沈闫身后，手环着他的腰，手把手让沈闫教她划水。
她的下巴贴着沈闫的肩膀，说话时，嘴唇离他的耳朵很近。
沈闫则仰着头笑，抬手搂她的盈盈细腰，动作自然又亲昵。
好像已经有很久，我没见过他那样笑。
跟我在一起时，他的笑总是淡淡的，带着点敷衍。
老陈顺着我的目光看下去，眉头皱得很紧。
“这男的也太不像话了！你等着，我去把他给你叫上来！”
我拉住他：“别去。”
“你还能忍？”老陈看着我，“换成是我，早就忍不住了。”
“还不是时候。”
胸口闷得厉害，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
但我知道，现在不能动。
我要看完，看清楚这一切到底有多荒唐。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才从泳池上来，坐在遮阳伞下聊天。
离得不远，他们的话顺着风飘过来，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