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蜜月的第一晚,我和老婆刚要休息,她的男闺蜜直接推门进来。
“看你走路姿势不对,肯定是白天骑马伤到了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傅溢之已经把一盒护理液扔了过来。
“还是兄弟懂你,特意随身带的。”
我僵在原地,紧攥着拳头看向楚嫣然,她却慌乱避开视线。
傅溢之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笑着说:
“我们真是纯兄弟,姐夫你千万别多想。”
1.
“话这么多,赶紧滚回去睡觉吧!”
楚嫣然拼命使眼色让他走。
傅溢之挑眉,一脸坏笑地盯着她。
我冷笑一声,起身下床:
“干脆我这位置让给傅公子得了,你们聊完还能顺便涂个护理液。”
见我绷着脸朝傅溢之走,楚嫣然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周见山你想干什么!”
她警惕地把傅溢之护在身后,用力推了我把:“说了就那一次,你别没完没了啊。”
我紧握着拳头,心底苦涩不断蔓延:
“你过生日那天?”
楚嫣然眼神冰冷地盯着我,轻声嗯了一声。
“都多久的事了,你别闹了行吗?”
“我闹?楚嫣然,你生日那天我在家等了你一整晚!”
我把已经拆过封的护理液摔在傅溢之脸上。
“你他妈真当我是傻子,这东西已经空了半管,你跟我说就一次!”
“周见山,你有病吧!马上给溢之道歉!”
楚嫣然甩了我一巴掌,回头检查他的伤势。
我偏着头看她,倏地笑了。
“你有什么资格笑!溢之不计较是他大度,你马上道歉,不然这蜜月就别过了!”
“那就不过了!”
我推开两人,打算离开。
手腕却被楚嫣然扣住,美甲深陷我的血肉。
我回头,就对上她阴沉的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道歉!”
我紧咬着牙关没开口,空气窒息得可怕。
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她为了傅溢之对我冷脸。
以前不知道两人发生过这么恶心的事时,我总是忍着,给自己洗脑。
可现在,我不愿再委屈自己。
“不道!”
我甩开她,摔门离开。
还没走远,就听见傅溢之的嗤笑声:
“然姐,你老公真小气,要让他知道我上次在你家浴室帮你剃毛,还不得把他气死?
“行了别气了,兄弟带你出去嗨。”
我没听到楚嫣然的回应,但还没两秒,两人就推门走了出来。
楚嫣然一身纯白长裙,目不斜视地路过我。
心底的怒气快要把我的理智吞噬。
傅溢之笑着停在我面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邀请我:
“姐夫,前面有篝火晚会,一起?”
我视线冰冷地移向他,楚嫣然却抢先开口:
“赶紧走吧,你还敢招惹他,我都怕一会某人发癫连我一起打。”
傅溢之噗嗤笑出声,被她拽着离开。
我怒极了,紧走两步拦住楚嫣然:
“跟我回房,不然......”
楚嫣然抽回手,毫不收力地给了我一巴掌:
“不然什么?周见山,我真的受够你了!”
傅溢之拦住她,假意打着圆场:
“算了然姐,你还是跟姐夫回去吧,不然他真该怀疑我们有一腿了。”
楚嫣然气上头,甩开他,指尖用力戳着我胸口:
“我就不明白了,我脱光了站傅溢之面前,他都不行的主儿,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我们要是对彼此有意,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还用得着在这看你给我甩脸色?”
2.
心底的苦水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强忍着落泪的冲动直视她的眼睛:
“楚嫣然,你他妈是不是忘了我们才是夫妻!
“你生日我推了重要客户陪你,我就上个厕所功夫,你就跑酒吧和你兄弟嗨去了。
“我去国外给你取婚纱,暴雨航班延误,求你晚一天再去拍婚纱照,你直接领你好兄弟拍了全套!
“怕我知道不高兴联合摄影师瞒着我,后来觉得瞒不住,又哄我说摄影师档期紧不能改,后期把我脸p上也一样!
“就连蜜月前一周,我顶着暴雨去给你买红豆沙出车祸骨裂,你都没去医院照顾我一天,而是让你好兄弟陪你做蜜月攻略!”
所有不满在我吼出来后,我以为楚嫣然会愧疚。
可她只是抱臂看着我,随后轻飘飘开口:
“对,都是我做的,受不了啊,那就离婚啊。”
心中那团火气,就那么不上不下堵在喉咙。
楚嫣然白了我一眼,拉着一脸看好戏的傅溢之离开了。
留我在原地,像个疯子。
那晚下了一场雨,篝火晚会没看成。
傅溢之搂着她的腰,朝临近的帐篷跑。
我这才发现,他的帐篷和我们的紧挨着。
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故意的。
帐篷门没关严,我眼看着傅溢之帮她拉开裙子拉链,又扔了一件他的白T过去。
“洗洗换上吧,别回头感冒了说兄弟没照顾好你。”
两人打成一团。
我安静看着,没痊愈的手臂隐隐作痛,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我躺在帐篷大床上。
楚嫣然一脸嫣红地躺在我身侧。
“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你晕倒,溢之昨晚已经骂过我了,别生气了呗。”
我看似随意问道:
“你是真知错了,还是因为他的话才来和我服软?”
“不一样吗,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了?”
听着她不耐烦地语气,我瞬间明白了,她不是真心道歉。
我侧眸看她,楚嫣然立刻不说话了。
良久后,叹气道:
“你不是介意溢之......我今天也让你用一次,这事就翻篇呗?”
胸口堵的那口气快要把我撕裂,我猛地甩她:“够了!”
楚嫣然愣了一下,随后摔门离开。
我迅速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不停搓手。
关了水龙头,我才听到隔壁帐篷的哄闹声。
楚嫣然的那些好兄弟都来了。
还记得蜜月前,楚嫣然拍着胸脯和我保证,这次出游绝对不会被打扰。
她还说争取再怀个蜜月宝宝,这样就能用行动证明她心里的人是我。
结果呢。
傅溢之和我们同乘飞机一起落地,她的其余好兄弟第二天紧跟着也来了。
我不想再待,拉出行李箱打算离开。
却发现了楚嫣然的钱包,里面还夹着傅溢之的副卡。
我查到我每月给楚嫣然转账的一百万万,她一分不少地转进了这张卡,和傅溢之一起花。
最刺眼的还属两笔固定的每月支出,美容院的护理。
我攥着卡想去质问,可刚走到傅溢之帐篷门前,就愣在原地。
投影幕上放着我和楚嫣然的结婚录像。
可画面上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却不是我和她。
她那群兄弟指着投影起哄:
“傅哥牛啊,比新郎还会亲!”
楚嫣然骄傲地挑了挑眉:
“那可不,也不看是谁教的,当初他被初恋嫌弃接吻不会换气,可是我手把手教会的。”
“呦~都是兄弟,然姐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你结婚那天,要不是我使劲儿堵着门,你那小气老公找的摄影师就把这幕拍进去了,倒时候又该闹了。”
楚嫣然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副被扫兴的样子。
“别提他行吗?真他么无趣,兄弟间闹婚而已,多正常的事。”
我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去接亲时,楚嫣然唇角破了。
一看就是人为的,可她咬定是我多心,为此和我冷战了整个婚礼。
就连给我家亲戚敬酒,她都没露个笑脸。
当时所有人都尴尬极了。
上完菜,大家随意动了两下筷子,就都离席了。
帐篷内气氛低沉了一瞬,她几个兄弟互相给了个眼神。
有人开了个香槟,给她满上,傅溢之也被推到她身上。
那些人暧昧地起哄:
“然姐,你那接吻技术不能只教溢之啊。”
“就是啊,你俩再来一次,我们好拍下来反复观摩学习。”
3.
暧昧气氛逐渐升温。
傅溢之撑着双臂,笑着看躺在他身下的楚嫣然。
“然姐,给他们展示展示?”
楚嫣然笑而不语,傅溢之闷哼一声。
“然姐,虽然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兔子穷凶极恶了可就说不准了。”
楚嫣然没反抗,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他。
她那群兄弟已经完全疯狂了,不停起哄狂呼。
我静静看着他们,心上那点不舍,在这刻彻底散了。
我移开视线,看向正对着帐篷的摄像头,转身朝私人导游房间走去。
导游和这儿的老板相熟,监控录像更容易拿到。
我也没背着人,直接拿出U盘拷贝。
导游盯着录像眼睛都大了,刚想开口,手机响了。
他皱了皱眉,点了免提接通。
楚嫣然带着轻喘的声音瞬间传来:
“王哥,今天行程继续吧,咱们半个小时后出发。
“我老公手臂伤了,你就别打扰他了,我来了几个兄弟,咱们一起就行。”
我止不住冷笑,关了监控回放。
楚嫣然和傅溢之亲吻的画面瞬间跳了出来。
王哥脸色黑沉下来,刚想爆粗口,电话已经挂了。
视频里,楚嫣然拍了拍傅溢之的脸,笑着开口;
“都拍下来了吧,回家好好观摩学习。”
众人暧昧起哄:
“这么会亲,你俩干脆生一个算了。”
“就是,本就是青梅竹马,要不然姐离了吧,跟溢之得了。”
楚嫣然翻身下来,手指戳着傅溢之的胸肌,轻哼一声:
“生什么生,他有这胆?”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傅溢之把玩着楚嫣然的手指开口:
“都是兄弟,真把那孩子生下来,是叫我爹,还是叫我叔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傅溢之单手枕着脑袋,笑得欠揍:
“就是然姐酒吧喝错药那回啊,结果一次就中了。”
楚嫣然捶他胸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明明早就和你说过,那晚我要和我老公踉踉跄跄。”
“啧,谁让你有了老公忘了兄弟,兄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在你心中还有没有地位。”
看着一群人嘴巴张张合合,我脑袋嗡嗡作响。
第一个孩子是在我们房事时掉的。
我以为是我不够细心才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对楚嫣然,对孩子的愧疚逼得我差点崩溃。
可事实却是这样不堪。
监控室也一片死寂。
王哥安慰地拍了拍我肩膀。
监控里,楚嫣然娇笑着对傅溢之开口:
“不过你要真想要个孩子,兄弟可以替你生一个玩。
“上次那胎医生说没发育好,我就借着和他做那事的机会打了。
“你们没见周见山那愧疚样呢,恨不得把周氏股票全补偿给我。
“再来几次,然姐我就彻底成周氏的主人了,倒时候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4.
虽然早就说服自己不会再为楚嫣然伤心了。
可此时,我还是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她相恋五年,我对她掏心掏肺。
生怕哪点做得不好,会害她伤心。
可到头来,我就是个替她赚钱的冤大头。
我拷贝了所有视频,又掏了一笔钱请了专业摄影跟着他们。
随后给楚嫣然发了条胳膊疼回京就医的短信,独自回了京市。
她一句都没多嘱咐,只冷淡地回了句嗯。
我冷笑一声,上了飞机。
一连七天,楚嫣然没打一通电话。
但摄影师每天给我传回的照片都劲爆无比。
楚嫣然和傅溢之在雪山之巅,毫无旁人地接吻拥抱;
在特色老街穿着情侣服饰,牵手舞动在当地人的庆典里;
在草原策马奔腾,又扎在帐篷里抹那管已经见底的护理液;
最后那晚,他们住进了库布其沙漠的营地。
夜晚篝火燃起,伴着热情的鼓声,不同旅队的旅者很快相熟玩到一起。
唯独少了两人。
满天星空下,细软黄沙上。
“溢之,我们再怀个宝宝,这次生下来好不好?”
傅溢之眼睛很亮。
他没有说话,而是用热烈的吻回答她。
我眨了眨眼逼自己咽下泪意,把手机推向律师。
“证据够了吧,我要让她净身出户,越快越好。”
律师轻轻应了一声,拷贝了我手机里所有证据。
那晚,楚嫣然第一次给我发了短信。
【老公,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啊,我好想你呀,明天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我回了个好,盯着手机冷笑。
楚嫣然回程那天,我接上她直奔京北酒店,谎称今晚有个慈善晚宴。
这种露脸的场合,在我们发达后,楚嫣然最爱掺和。
果然,她娇声晃着我胳膊,央求我带着傅溢之一起去。
傅家是个暴发户,这种场合最能拉到客户,只是平常进不去。
但今天,我揉了揉楚嫣然的头发:“可以,你那群兄弟今天都可以来。”
楚嫣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收回手,笑意却不达眼底。
晚上,楚嫣然闪亮登场,尽情享受所有人对她的恭维。
眼看着时机成熟,我示意熄灭顶灯,播放他们旅行的视频。
我特意剪辑过的精华部分。
人群寂静一瞬,瞬间炸开了锅。
楚嫣然疯了一样去关视频,却被保镖拦住。
她惊慌地四处乱看,看到我后哭着冲了过来:
“老公,你听我解释!我和溢之真的只是好兄弟!快让他们把视频关了啊!快啊!”
看到我冷淡的眼,她终于明白过来,疯了一般吼叫:
“周见山,你毁了我以为周氏能独善其身吗!周氏是我们一起创办的,我毁了,你也好不了!”
我甩开她,接过助理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
“那又怎样,只要能让全世界都看到你们的兄弟情,我吃点亏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