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了,老夫人还在公主的院子里,生死不知。
厉天泽怒火中烧,气势汹汹的就来找我问罪。
“永宁,你反了天了,敢伤婆母,这可是要沉塘的大罪。”
“快把母亲交出来,再去请太医。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对着廊下破布一样的一团一撇眼,“呐,那不就是。”
厉天泽这才注意到角落的一团散发着血腥气的脏破布是他母亲。
他向前查看,母亲蜷缩,身上被大腿流出的鲜血浸染。
看来那一刀没伤到要害,她居然还有气。
“母亲,母亲,啊,永宁你这个毒妇,你杀害婆母简直罪大恶极。枉我对你敬重有加,我不过是想纳了云儿,你竟善妒至此。”
敬重有加,说什么屁话!
跪石子路是敬重有加吗?
“你看看京中,谁家做媳妇的做成你这样。简直不守妇德。”
我嗤笑一声,“呵,京中是没有夫君纳妾,还让主母跪石子的。”
“你别忘了,我是天家公主,我是君你是臣。只有我让你跪的份。”
厉天泽脸色涨的通红,“你是公主,当初是你说爱我,非要嫁给我的。说要和我做对寻常夫妻,以我为天,孝顺公婆。”
“是啊,可是我反悔了。”
“你!”厉天泽一口气憋着差点上不来。
“我不与你争辩,你快去传太医给母亲诊治,否则——”
“否则?否则你又能怎么样呢?”
厉天泽瞪大眼睛,“你不会真的要杀害婆母吧?”
“不明显吗?”我呵呵一笑,“今天不光你母亲出不去,你,也别想出去。”
厉天泽心中一慌,什么意思,“你还要杀我?”
“对呀,有你这心爱的儿子陪着婆婆上路,婆婆肯定会很欣慰的。”
“来人,动手!”
“住手!”
院门外先进来一个年过五旬的中年男人,
厉天泽的父亲,
厉家唯一做官的五品工部侍郎。
身后紧跟而来的是个穿着宫装十五六岁的少女—赵思晚
原主的同父异母的庶妹,皇帝的五公主。
生母只是皇后的陪嫁侍女。
赵思晚身份低微又长相平平,生母又早逝。
一直是原主的小跟班。
她怎么来了?!
“哎呀姐姐,老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是血?姐姐可请了太医?”
她一脸心疼的凑到厉天泽抱着婆婆的身边,边说还抹起了眼泪。
“不是我说你姐姐,在宫里再怎么跋扈也就算了,出嫁从夫,怎么嫁人了还这么刁蛮。姐姐你这脾气也得改改了。”
呵,这是又来了一个绿茶!
“你脑子有病就去治,在这里狂吠什么。”
赵思晚一脸受伤的表情,“姐姐,我出身不好,你嫌弃我,不要紧。可是厉家婆婆是无辜的呀。你生气就拿晚儿出气,放过婆婆吧。”
我无语,我挠头,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厉老爷看着气息奄奄的发妻,沉下脸来,“你可知‘孝道’为五常之首?婆母乃夫家之母,敬婆母如敬天,你竟敢,竟敢伤害婆母,行悖逆之行。简直大逆不道。”
“哦,我大逆不道?那请问厉老爷既知五常之首为孝,便也该记得三纲之中,‘君为臣纲’更在‘夫为妻纲’之上。身为婆母不慈,身为驸马居然敢欺辱公主,此为大不敬之罪,该诛灭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