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手拨开尸体后背的衣服,看到那熟悉的胎记,所有的希望彻底落空。
我的女儿......还是死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耐烦的问询,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林志远,晓晓根本不在安全屋,她的尸体就在我面前。”
“够了!”他厉声打断我,“程雪,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小琳,但没想到你竟然能编出这种谎话!这次晓晓活得好好的,你为了污蔑小琳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背景里传来周小琳娇柔的声音:“志远哥,别生气了......程姐可能只是太担心晓晓了......”
“担心?”林志远冷笑,“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程雪,我警告你,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晓晓也是我的女儿,你再敢对她动心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通讯被粗暴地切断。
我呆呆了枯坐了许久,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没想到,重活一世,我最爱的女儿仍旧是这个结局。
我带着女儿的骨灰回家,准备收拾一下她的遗物。
走进她的房间,推开门的手却在颤抖。
打开衣柜,我愣住了。
晓晓最喜欢的拉布布玩偶全都不见了。
那些色彩鲜艳的毛绒玩具,每一个都是林志远在她生日时亲手挑选的。
记得去年,他跑遍半个安全区就为了找到限量版的粉色拉布布,父女俩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
可如今,别说父女情,连玩偶都消失不见。
“在看什么?”
林志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他倚在门框上,眉宇间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晓晓的拉布布呢?”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皱了皱眉:“小琳喜欢,我就送给她了。现在物资紧缺,放着也是浪费。”
我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是晓晓最爱的玩偶!你连这个都要抢走?”
他厉声打断我,“别无理取闹!小琳最近情绪不稳定,需要这些安慰。晓晓已经长大了,这些东西她也用不到了。”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语气突然放软:“等小琳情绪好些了,我带你和晓晓去新开的商场,买你们最喜欢的东西。”
这时,他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柔和:“小琳?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周小琳带着哭腔的声音,林志远立刻紧张起来:“别怕,我马上过来!”
他匆匆往外走,却在门口突然停下,目光落在桌上的遗照上。
黑白照片上,晓晓笑得灿烂,怀里抱着的正是那只粉色拉布布。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程雪,”他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了。晓晓好好的在安全屋,你非要咒她死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满室寂静中,紧紧抱着女儿的骨灰盒。
我缓缓走到窗前,看着林志远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阳光照在遗照上,晓晓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妈妈,要坚强。
擦干眼泪,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隐藏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