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之际我竟不觉恐惧,只感到枷锁破碎的释然。
如今我们彼此重生,心照不宣地保持距离,往昔情分早该随前世湮灭。
我默默的将银票推回:
“不必,无功不受禄。”
洛子阳眉头紧皱,质问我:
“宁楚歆,你我之间竟用陌生人来界定?”
我回道:“眼下生活虽清贫却光明磊落,这些银钱,留给更需帮扶之人罢。”
他拿着银票,抿着唇站在原地。
柳梓妍适时翩然而至,葱指轻点洛子阳掌中银票,蔻丹鲜红似要沁出血来,眼波流转间锋芒暗藏。
“宁姑娘若嫌铜臭污了风骨。”
“我西街的一家胭脂铺子正缺人手,月钱六百文虽微薄,总好过在侍郎府为奴为婢。”
我淡笑一声,谢绝了她的好意。
“柳小姐的善心,还是留给愿承恩泽之人罢。”
围观人群里忽有嗤笑炸开:
“还是子阳兄和柳小姐心善,某些人真是假清高得很!”
“就是,装什么清高!莫不是盯上侍郎老爷的床榻?”
哄笑声中,柳梓妍假意嗔怪:
“休要胡言,宁姑娘断然不会是这样的人!”
她转而对我笑道:
“宁姑娘,你可不要为了面子错失机会呀!”
我实在不明白这种硬塞钱、硬塞活计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不必,谢谢。”
柳梓妍依旧笑得温柔,但目光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一旁的洛子阳却突然将银票攥作皱团,指节泛着青白:
“烂泥扶不上墙!”
话音刚落,几个醉醺醺的同乡已围拢过来:
“宁楚歆,看你现在混的这么可怜,你喝一杯我赏一两银子。”
“若是宽衣解带......。”
男人的眼色看起来十分的猥琐,在场的人见状纷纷哄笑起来,无一人帮我。
我皱了皱眉,正要喊侍从,洛子阳突然攥住那人的手腕。
他的眼神狠狠地盯着男人,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狠辣,
“滚开些。”
那人的手被攥的生疼,止不住的惨叫。
柳梓妍拽着洛子阳衣袖的指尖都在发颤。
“子阳,你在做什么!”
洛子阳的脸色依旧冰冷:
“侍郎府的宴席,容不得腌臜东西。”
说罢,他甩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敢跟他叫嚣,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