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闪光灯下的夏宁薇主动搂住裴渡的肩膀，配合地做出亲密动作。
顾砚修心泛起涟漪，想起了四年前他拿到入职offer和夏宁薇庆祝拍照的一幕。
餐厅还在，照片还在，夏宁薇怀里搂的对象却变成了其他人。
他再也看不下去，趁着两人选照片的功夫先一步离开。
夜风扑面而来，脸上湿漉漉的触觉才使裴渡意识到他流泪了。
“阿修，你别走！”夏宁薇着急地从身后追上来，眼里带着一丝慌乱。
“阿修你别多想，一份情侣照片代表不了什么，更何况今天是裴渡庆祝得奖的日子......”
顾砚修的手紧攥成拳，“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说过一句阻止你的话。”
夏宁薇明媚的脸上涌现一丝诧异，裴渡却拿着胸针冲到他身边。
“砚修哥，你别怪夏董，都是我的错，我向你磕头道歉！”
顾砚修还没开口，夏宁薇就先一步将裴渡扶住，眼里止不住地心疼。
“这都是我愿意的，和阿修没关系，他从来不会计较这些。”
顾砚修气极反笑，不再看纠缠的两人随手招了辆计程车。
车子越行越远，夏宁薇毫不避讳地拉着裴渡的手上了车，驶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如同他和夏宁薇一样，终究会背道而驰。
回到家后顾砚修立刻收拾东西，最后收拾出整整一大箱。
有六岁夏宁薇第一次学手工送给他的玩偶，有十三岁夏宁薇红着耳朵递来的情书。
最后，他注意到订婚礼上夏宁薇亲手设计的钻戒，背面还纹着他们的姓名。
顾砚修苦笑一声，将这些共同物品通通丢掉。
准备入睡时，顾砚修才注意到夏宁薇两个小时前发来的平安到家的消息。
他刚想退出，裴渡的朋友圈就映入眼帘。
“感谢她送来的祝福和胸针，在、她心里我是当之无愧的杰青。”
看着截图中两人频频发送的情侣表情包，顾砚修的心微微发沉。
脑海里猛地想起夏宁薇给他的手机安装上同款可爱表情包的执拗。
那时她笑着向他撒娇，“阿修，我们是情侣，自然什么都要用一对的。”
顾砚修露出个自嘲的笑，垂眸合上了手机。
第二天一大早顾砚修就来到校长办公室请辞。
“砚修，你的成绩有目共睹，杰青的事我是相信你的，目前只是暂停工作......”
宁清婉摇了摇头，“杰青评选的事我问心无愧，实不相瞒我打算去国外深造。”
校长脸上划过惊讶，“可你不是马上就要和夏董结婚了吗？夏董就是为了你才......”
“私事我不能跟您说清楚，但请校长您相信我，我有自己的打算。”
一番沉默后，校长无奈地摇头签字，亲自将他送到教学楼下又说了许多。
顾砚修在校园里踱步许久，看着自己待了五年的校园感触颇多。
正想离开时，顾砚修就被小跑过来的夏宁薇攥住手腕。
“阿修，昨晚为什么不回消息？我早上去你家了你不在，幸亏猜到你在这。”
顾砚修的神色却没有多少触动，“昨晚睡得太早，没注意看。”
夏宁薇一怔，总觉得顾砚修的话有些敷衍。
正想继续追问时裴渡抱着教案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顾砚修一眼。
“砚修哥，夏董昨晚说要把学校最大的实验室拨给我研究，你能把你的研究物品挪走吗？”
顾砚修下意识地看向夏宁薇，她不动声色地挡住裴渡。
“阿修，你正好也停职了，把实验室给裴渡用也是增加利用率。”
夏宁薇理所当然的语气一下子让顾砚修想起了曾经。
她会陪他挑选实验室每一个器具，用他的名字为实验室命名，笑着鼓励他的梦想。
而现在，夏宁薇的这份特殊全部给了裴渡。
顾砚修捏紧了手心，沉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