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儿子同时病危，急需心脏移植。
我老公作为监护人，毫不犹豫地将唯一匹配的心脏给了儿子。
我靠着体外膜肺氧合侥幸存活，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律师送去了离婚协议。
老公满眼血丝，不敢置信，“就因为我救了儿子，你就要跟我离婚？”
我戴着氧气面罩，平静地点头。
婆婆冲进ICU，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捶打自己。
“晚宁啊，都是我的错，是我让阿辰先救我们家唯一的根苗！”
“我给你磕头了，你别怪阿辰，别跟他离婚行不行？”
我冷眼看着她，“那你把命赔给我吗？”
病房外的亲戚指着我破口大骂，骂我自私自利，不配当妈。
老公也终于崩溃，冲我怒吼：“苏晚宁！你的心是铁做的吗？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选择救他，我到底哪里错了？”
我惨然一笑。
“错在，那个儿子，根本不是我的。”
……
"你说什么？"
"苏晚宁，你疯了吧？"
他的声音在颤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为了跟我离婚，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我看着他，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在浪费我仅剩的氧气。
婆婆从地上弹起来。
"你这个毒妇！我们家小哲怎么不是你儿子了？"
"你十月怀胎生的他！出生证上写的就是你苏晚宁！"
"现在想不认了？做梦！"
她扑过来要撕我的氧气面罩，被护士死死拉住。
"家属请冷静！病人需要休息！"
病房外，陆家的亲戚们拍打着ICU的玻璃窗。
一张张扭曲的脸对着我破口大骂。
"白眼狼！为了自己活命，连亲儿子都不要了！"
"陆辰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
陆辰看着这片混乱，他走过来，试图放缓语气。
"晚宁，我知道你怪我。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小哲是无辜的，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们一起养了他六年......"
我闭上眼睛。
懒得理他。
我摸到枕头下的手机，拨通律师的电话。
"张律师，离婚协议他收到了吗？"
"收到了，苏女士。但陆先生拒绝签字。"
"那就准备起诉。"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病房里却异常清晰，
"另外，帮我找个私家侦探。我要查一件事。"
陆辰猛地抢过我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苏晚宁！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就因为我救了儿子，你就恨我到这个地步？"
手机屏幕碎了，散落一地。
我睁开眼，一字一句地看着他。
"是，我恨你。"
"我恨不得，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你。"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陆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婆婆停止了哭闹，瞪大眼睛看着我。
连门外的亲戚们都停止了叫骂。
"苏晚宁......"
陆辰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回答他。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枕头下摸出另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