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就让妹妹去兼职挣钱吧，挣两个月玩一个月也来得及了。」
妹妹毫不犹豫拒绝。
「我不要！谁想去当牛马啊！」
见我不退让，妈妈一把将手里握着的那串钥匙砸在我身上。
「你要毁了这个家吗？」
「我从小不缺你吃喝供你上学培养你，现在你供你妹妹上学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看你是眼里只剩下钱了！」
骨头被砸的生疼，我却只觉得释然。
仿佛压抑在心里的东西喷涌而出，再也不用控制。
看向妈妈，我红着眼笑出声。
「妈，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老师跟你说我很有画画天赋。」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提它干什么？」
妈妈眼神闪躲，声音虚了些。
我却不自觉想起。
小时候美术老师就发现，我画画很突出，建议我以后可以学一学专业的。
第一次被认可，我红着脸回家告诉妈妈。
本以为会得到妈妈的鼓励，她却冷脸看着我。
「林软意，学校的东西还没学好就别想别的，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拉扯你不容易，学那些东西多费钱啊！」
「我看你那老师也不怎么样，这就是误人子弟！」
老师送我的第一个画画本，被她剪的稀碎。
她说，普通人是没办法走别的路的。
即使我成绩一直稳居年级第一，她也不满意我没得到满分。
可妹妹不一样。
考了班里中游，就能让妈妈高兴的奖励她吃大餐。
我想跟着去，妈妈却皱眉。
「你现在是考大学的重要时期，还不快去复习，考完试想吃什么不能吃？」
后来妹妹课上带耳机听歌被老师发现，叫家长。
妈妈却惊喜的听妹妹跑调唱完一整首歌，连夜给她请了一对一名牌辅导老师。
「我们涵涵以后是要当大歌手的！肯定要从小打好基础！」
她遇到邻居都高兴炫耀妹妹唱歌有多好。
偶尔有邻居提一嘴我画画也不错，都被她不屑的回绝。
「什么啊？软意那就是不务正业！」
「幸好当初没让她学，不然连大学都考不上！」
培养？
我嗤笑出声。
「我大学所有花销都是自己挣得，她为什么挣不得？」
「这么爱培养孩子，妈你不如上班去挣钱，好好培养妹妹的唱歌天赋。」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妈妈被我的话气的拉着妹妹摔门就走。
「咱们出去吃，她爱干嘛干嘛吧！」
吵闹的房子瞬间寂静一片。
我却觉得心里难得的踏实。
接收了老板发来的文件，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离出国，还剩四天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还没吃饭吧？我和你妹妹给你买的，趁热吃吧。」
大概是想和好。
妈妈提着一个袋子撇在桌子上，带着一种「这是你的荣幸」的眼神。
我打开袋子的时候，她已经像往常自顾自说起来。
「我们两个出去一晚上你也一点儿都不担心？」
「你就知足吧，别看你对你妹不怎么样，她可想着你这个姐姐了，还想着给你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