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说完离开，我怔怔原地。
小孩子脾气？
胡乱猜忌？
真说得出口。
周成爱与不爱，你分得得可真清楚，之前是我眼瞎耳盲。
第二天，周成可能觉得愧疚，带我去看婚纱。
宽敞的车内，我们一人一边，都没有说话。
周成有些烦躁地将车载平板打开，特意播放我喜欢的外语歌。
我还是不理他。
“婚礼在海边有点俗，选古堡怎么样，我们租个城堡结婚。”
周成说着，眼睛时不时瞥着我。
我没有回应，攒够失望的人是不会被随意施舍的宠爱打动。
“阿成，你觉得我母亲的肾源怎么样？”
这句话我说得认真，看他也看得认真。
因为这是我给他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周成看我愿意和他说话，神情一松，顺嘴就开始撒谎。
他很自得地说：“很好啊，你找得那么幸苦，一定是好的。”
“就这样吗？”
我淡淡反问。
周成终于有些不自在，闪烁了几下眼睛。
扭开头，拔高语调。
“当然了，我还能说什么，这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笑着点头，心里最后的希冀熄灭。
周成依旧在演戏。
他从始至终都不在意我，连同我的家人。
就算这件事攸关性命。
我再也不会对他抱有期望了，我在心里轻轻说。
婚纱店内，我看到自己画在设计稿上的婚纱被人作出来了。
假如模特的身形与我相似至极。
我看向周成期许的目光，心里也忍不住一动。
此时，身后忽然出现露露的声音。
“阿成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抹胸绸缎面拖地婚纱？”
我眉头紧锁，这是我的创意。
露露见到我夸张捂着嘴巴，有点无辜又有点刻意。
“宁悦姐姐，你也在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你们也来看婚纱吗？这家婚纱店的主理人特别高级，手艺特别厉害，我很喜欢。”
我捏紧手，心里忍不住升腾恨意。
露露伸手拽住婚纱一角，对我说：“宁悦姐，这种缎面婚纱比那些蕾丝纱裙款婚纱高级很多吧？”
“不过头纱不能小，要拖地那种才合适，对不对？”
我避开她，表情冷淡。
“你挑吧，我已经有选好的婚纱了。”
露露闻言努努嘴，眨巴眼睛。
“啊，对不起宁悦姐，我就是看到熟悉的朋友有点话多，你别生气好不好？”
周成看着我道：“阿宁，你不是还缺伴娘吗，露露合适啊，她年轻未婚。”
“你就别板着脸了，一起说说话聊聊天。”
我险些被气笑了，我宁悦什么时候缺伴娘了？
就算缺，人选也该我自己挑吧？
周成连我妈妈的肾源都愿意给露露。
还有什么不敢的？
不愿意的？
我戏谑道：“当伴娘有什么意思，当新娘才有趣不是吗？”
闻言两人呆住，没想到我说得这么直接。
婚纱店员忍不住噗嗤一声，随后连忙道歉。
露露顿时眼眶泛红，委屈说：“宁悦姐我真没有插足你们的意思，就是想帮你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