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谢致远提前买的生日蛋糕,竟是他们纪念日庆祝后残留下来的赠品。
胸腔闷得发疼,我笑出了眼泪。
六年的投资和情感,在这一刻随着我指尖夹着的烟化成灰烬。
拿出第二根烟的同时,我打通了凌橙的电话。
她接的很快,“生日快乐大寿星,今天和你的谢医生什么安排呀?”
我吐出一口烟,“橙橙,帮我理个离婚协议吧。”
“终究还是得拜托你这个业内知名的离婚律师,我才放心。”
第二天一早,凌橙已经将离婚协议发在了我手机里。
“证据收集好了发我,我告不死他。”
我应了声好,抬眼看见谢致远的拖鞋原封不动摆在门口。
昨晚他一夜未归,想必监控一定拍到不少东西。
监控中,实验室并非我想象之中那样充满严肃的科研氛围。
众人嬉笑着围成一个圈。
我高价购买的实验器材竟随意被搁置在了地上,就连保护膜都没有撕开。
人群中心,谢致远正对着许知知单膝跪地。
他缓缓将一枚十八克拉的钻戒戴在许知知无名指上,眼神满是深情,
“知知,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你一个婚姻。”
“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
许知知眼含热泪,她不断欣赏着戒指,一分钟后才在谢致远侧脸印下一吻。
周围都是他们的同事,看着这一切,无一不拍手叫好。
“致远,真是委屈你和知知。”
“为了给患儿研发出特效药,致远委身于人,不能寻求真爱,只能在这里举行小型婚礼。”
“如果不是知知去国外进修,也不会让那个姓池的捡了漏。”
“就是啊,她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我看她啊啥也不懂,饭桶一个罢了!”
“要我说,这枚戒指戴在知知手上还真合适。”
“幸好没便宜那个池葵!”
眸光一暗,我认出许知知手上那枚戒指,正好是前段时间SA拿给我看的顶奢。
价值52万。
且全港城只有一件。
谢致远能动用这么一大笔资金却不惊动我,只有一个办法。
果不其然,实验室工作项目中,出现了一笔52万的购买资金。
年初,我信了他口中那些,单独审批时间过长,容易拖延科研进度,病患根本耽搁不起的慈悲谎话。
同意他全权负责实验室资金。
没想到,谢致远却将我一步步困入道德陷阱。
让我亲手为他们做了嫁衣。
和桌上母亲的遗像对视,心中爬满隐秘的刺痛。
曾经母亲车祸,我一时心急没穿无菌服来实验室求同是稀有血型的谢致远捐血。
他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给了我一个耳光,
“如果你母亲的生命影响了实验数据,全国心脏病患儿的希望都会毁于一旦!”
“池葵,到底是一个人的命重要,还是全天下的人命更重要?!”
那是我没想通,以为是我狭隘自私,差点误了天下人。
可心中真正充满大义的人,怎会面对一个即将消亡的生命而见死不救?
明白这点,我花了太久。
久到如今想摸母亲的脸,触碰到的只是冰冷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