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明知道我对狗毛严重过敏,并且天生极度恐惧狗类。
却纵容保姆把她养的大型犬带回了家。
那条狗突然冲出,狂吠着扑向我。
我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抬脚将它踹开。
狗哀嚎着跑开。
林筱筱立刻冲出来,抱着狗哭天喊地:
“你凭什么打妞妞!它是我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亲人啊!”
我惊魂未定,靠着墙大口喘息:
“我早就说过家里不能有狗!我过敏!我怕狗!是它先扑我的!”
晚上,丈夫顾廷轩回家后对我大发雷霆。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一脚,妞妞受了惊吓,不吃不喝,筱筱哭了一整夜,眼睛都肿了!”
我简直气笑了,
“她明知我过敏怕狗还把这么大一只狗偷偷养在家里!狗扑我,我出于恐惧本能自卫有错吗?我的命和健康还比不上一条狗?”
“你说的对。”
他脸色缓和,点了点头,
“这事确实是筱筱不懂规矩了。”
次日清晨,他难得的端来一杯牛奶。
我刚喝了几口,便感到天旋地转,很快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我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关在斗兽场中央的铁笼里。
铁笼外十几条大型犬来回踱步,口水横飞,血红的眼睛盯着笼中的我。
四周的环形看台上,坐满了衣着光鲜的男女。
顾廷轩搂着难掩得意的林筱筱,坐在视野最佳的VIP席:
“苏晚意,你不是对狗毛过敏吗?今天我亲自给你安排了一场脱敏疗法,保证能彻底治好你这身娇贵的‘毛病’!”
1
顾廷轩话音刚落,看台上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顾总对筱筱真是上心啊,安排这么大一出戏!”
“哈哈,这脱敏疗法够硬核!兄弟们今天有眼福了!”
“啧啧,人狗大战,新鲜!刺激!比看拳击有意思多了!”
一片喧嚣中,顾廷轩搂着林筱筱,居高临下地看着笼中惊恐万状的我,声音冰冷:
“苏晚意,两条路。要么,你打赢这笼子外所有的狗。”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怀里假意抽泣的林筱筱:
“要么,你跪下给妞妞磕九百个响头,诚心忏悔,直到筱筱原谅你为止。”
林筱筱立刻把头更深地埋进顾廷轩怀里,带着哭腔“劝阻”:
“顾总,别这样,晚意姐也不是故意的,妞妞的命还有我的死活都不重要的,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满是委屈和隐忍。
“我就是命苦,奶奶走了只留下妞妞这一个亲人,差点也……”
她演得情真意切,我却看得想吐。
顾廷轩果然心疼地收紧手臂,轻拍她的背,声音温柔:
“傻瓜,你就是太善良,太单纯了。有些人,连条狗都容不下,心眼比针尖还小,心肠比蛇蝎还毒。妞妞对你那么重要,她踢它,就是踢你的心!这种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你的善良!”
他的话像冰冷的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周围狗毛飘散,过敏带来的窒息感更让我绝望。
我靠着冰冷的铁笼,眼前清晰地浮现出过去:
恋爱时,我过敏发作,他整夜不睡守在床边,一遍遍用毛巾敷着我的额头,眼里都是心疼:
“晚晚,看你难受比我自己生病还疼。”
被小区流浪狗追吓得尖叫,他立刻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厉声喝退野狗,紧紧抱住发抖的我:
“别怕,我在!以后我绝不让任何狗靠近你!”
他捧起我的脸,指天发誓,眼神炽热真诚:
“我顾廷轩发誓,这辈子一定护着你,让你永远不用再看到狗,不用再担惊受怕!”
那些誓言,那些小心翼翼的呵护,那些曾让我深信不疑的爱意,此刻都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原来,曾经视我如珍宝、发誓为我隔绝一切恐惧的人,如今却为了讨好另一个女人和她的一条狗,践踏我的生命和尊严。
曾经以为温暖坚实的依靠,如今成了最深的寒渊。
心,彻底凉透了。
我强忍着过敏的窒息感和心脏撕裂的剧痛,死死盯着的顾廷轩和林筱筱。
“我没错!要我给一条狗磕头道歉?做梦!绝对不可能!”
顾廷轩他看着我眼中的决绝和恨意,似乎怔了一下,搂着林筱筱的手臂微微松了松,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
林筱筱敏锐地感受到了顾廷轩刹那间的犹豫。
她将头埋地更深,哭腔陡然拔高:
“顾总,妞妞它到现在还在发抖,一口东西都不肯吃,它那么小,那么无辜。”
“奶奶走了,只留下它陪着我,我和妞妞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这哭诉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顾廷轩的那点犹豫。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善良、柔弱、无助的林筱筱。
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坚硬,声音甚至比之前更加残酷:
“看来你是死不悔改,铁了心要伤害筱筱的心了。既然这样,那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先放两条小的进去,陪她玩玩!”
2
话音一落,看台上爆发出更加兴奋的尖叫和口哨声。
铁笼的一个小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凶恶的低吼,两条体型相对较小但眼神同样凶残的杜宾犬,朝着铁笼中的我,猛扑过来!
我头皮炸裂,转身就跑。
但这铁笼不过十几平米,我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狗?
没跑两步,后背猛地一沉,剧痛瞬间传来。
一只狗咬住了我的小腿,尖利的犬齿穿透丝袜和皮肉。
另一只则扑在我背上,疯狂撕扯我的衣服和手臂,浓烈的狗臊味和皮毛碎屑扑面而来。
“咳咳…”
窒息感扼住我的喉咙,视线开始模糊,皮肤刺痒。
但更尖锐的是被撕咬的剧痛!
狗牙嵌入皮肉,疯狂地甩着头撕扯。
“咬!咬她!”
“哈哈,看那衣服撕的!”
“啧,这顾夫人细皮嫩肉的,不经咬啊。”
“开盘了下注了!看她能撑几分钟!”
看台上爆发出兴奋的议论和欢呼,夹杂着下注的喊声,像在看一场刺激的角斗。
我疼得眼前发黑,恐惧和愤怒在胸腔里爆炸。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我在地上拼命翻滚、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挥拳、踢打!
指甲在狗脸上抓出血痕,用头猛地撞向狗。
但力量悬殊,两条狗凶狠地压制着我。
“苏晚意!”
顾廷轩声音冰冷,
“现在知道错了吗?给妞妞磕头认错,我立刻停止这一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林筱筱依偎在他怀里,适时地劝道:
“顾总,晚意姐看着好可怜啊,要不给她个东西挡挡?扫帚拖把什么的,总不会打死狗吧?”
她语气带着虚假的同情,眼底却闪着快意。
顾廷轩冷哼一声:
“筱筱你就是太心软。行,给她!让她认清现实!”
一个佣人立刻跑到笼边,将一把木柄拖把和一支破旧扫帚从铁栏缝隙扔了进来。
拖把和扫帚扔过来的瞬间,我用尽力气扑过去,抓住了木柄拖把!
木柄握在手上时,一股狠劲从心底涌起!
什么过敏,什么恐惧,都被求生的疯狂压了下去!
“滚开!”
我嘶吼着,抡起沉重的拖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扑咬我的狗!
木棍结结实实砸在狗头上!那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松开了嘴,踉跄着后退。
背上那只感受到威胁,刚想加大撕咬力度,我猛地翻身,拖把横扫过去!
它们暂时退开,围着我低吼,不敢再轻易扑上来。
我拄着拖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都在颤抖。
过敏的窒息感、撕裂的疼痛、脱力的虚软一起袭来。
身上被咬的地方血肉模糊,丝袜成了碎片,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和灰尘。
顾廷轩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没料到我能反击。
林筱筱则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意外和不满。
我背靠着冰冷的铁笼,紧紧握着那根染血的木棍,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也是唯一的武器。
3
我死死盯住VIP席上的顾廷轩。
眼神里没有哀求,没有恐惧,只剩下冰冷的、燃烧的恨意。
这目光显然刺痛了他。
他脸上的阴沉瞬间转为暴怒,像是被冒犯了权威。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铁笼里的我,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盖过了看台的喧嚣:
“好!好得很!苏晚意,你骨头够硬!我看你能硬到几时!”他转头,对着旁边的手下厉声咆哮:
“把坦克放进去!让这不知悔改的东西尝尝厉害!”
“坦克?!”
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爆发出更狂热的欢呼和口哨声。
“卧槽!坦克都上了!顾总动真格的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那娘们死定了!”
“开盘开盘!赌她撑不过三分钟!不,一分钟!”
“我赌她被咬断一条腿!”
顾廷轩冷笑着,亲自坐庄:
“好啊!都来下注!赌她能撑多久!赌她这次能坚持几分钟!”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兴奋。
围观的男女们立刻蜂拥过去,兴奋地喊着数字,挥舞着筹码。
“我押她撑不过三十秒!”
“我赌她至少断三根骨头!”
“顾总,我押五十万,赌她求饶!”
听着那些冰冷、兴奋、拿我的痛苦和生命当赌注的声音,尤其是顾廷轩那亲自操盘、冷酷无情的话语,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成了碎片。
最后一丝对这个男人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连渣都不剩。
就在这时,铁笼的闸门开启!
那是一条体型远超之前的大型犬!
它脖子和头一样宽,咧开的嘴里淌着口水,眼睛里露着凶光。
它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踏入铁笼。
“坦克!坦克!咬死她!”
看台的呐喊几乎要掀翻屋顶。
巨大的黑影带着腥风扑面而来!
我拼尽全力挥动拖把砸过去!
木棍砸在巨犬的脑袋上,它只是晃了一下脑袋,动作几乎没有停顿,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我撞翻在地!
沉重的身躯死死压住我,那力量让我动弹不得!
剧痛瞬间从肩膀和手臂传来!
我发出凄厉的惨叫。
它死死咬住了我的左肩!
同时,它的前爪疯狂地撕扯着我的右臂!
我还死死抓着拖把,但根本使不上力!
它疯狂地甩头撕扯!
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剧痛、失血、过敏的窒息感如同汹涌的潮水,冲击着我的意识。
视线开始模糊,耳朵嗡嗡作响,看台上那些疯狂的呐喊声变得遥远而扭曲。
力气在飞速流逝,握着拖把的手越来越软。
要死了吗?就这样被活活咬死在这个铁笼里?
死在那个曾深爱我、如今却罔顾我生命的男人和他惺惺作态的小三面前?
不甘!
滔天的不甘和恨意支撑着我最后一丝清醒!
就在我的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意识即将沉睡时。
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柱,狠狠地冲击在我的头上和身上!
4
刺骨的寒意激得我浑身一哆嗦。
我艰难地睁开被水冲得生疼的眼睛,看到一个人正双手握着高压水管,面无表情地将水射向我!
看台上传来几声哄笑和议论。
“哟,王秘书够贴心啊,还给顾夫人醒醒神!”
“哈哈,怕她晕过去没得玩了吧?”
王秘书毫无波澜地开口:
“夫人,顾总怕您体力不支昏过去,让我帮您提提神”
提神?
深深的恨意压过了冰冷和剧痛!
我死死咬住下唇,嘴里满是血腥味。
就在坦克准备再次扑上来将我撕碎时!
“住手!”
是林筱筱!
她从顾廷轩怀里挣脱,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铁笼里的我,声音充满了“不忍”和“自责”:
“顾总!快停下!求您了!晚意姐她快不行了!我看着好心疼啊!”
她转过身,泪如雨下地看着顾廷轩,身体发抖:
“都是我的错!是我命贱!我只是个小保姆,妞妞也只是一条狗,我们怎么配让顾夫人道歉?快送晚意姐她去医院!求您了顾总,别因为我伤害夫人,我不想成为破坏您家庭的罪人!”
她这番表演,瞬间击中了顾廷轩。
他眼中满是心疼,连忙上前扶住林筱筱,声音无比温柔:
“筱筱,你这傻丫头!什么命贱不命贱?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你就是太善良了,到现在还在为那个恶毒的女人着想!”
他抬头,对着手下厉声道:
“没听到筱筱的话吗?开门!把她弄出来,送医院!”
看台上一片哗然,有人失望,有人唏嘘,但没人敢质疑顾廷轩。
铁笼的门缓缓打开。
两个保镖走进来,准备架起瘫软在地、意识模糊的我。
就在这时!
林筱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度痛苦的事情,身体剧烈地一颤,紧紧抓住顾廷轩的手臂。
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声音带着绝望:
“顾总,我,我只是想到妞妞被踢的时候,它那害怕的眼神,就像当年我奶奶去世前,看着我的眼神一样,那么无助,那么疼。”
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巨大的悲痛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奶奶走了,把妞妞留给我,它是我唯一的念想了!可它被被踢得那么狠,这,这感觉就像有人在我奶奶刚走时,又在我心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太疼了。”
“撒盐”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咒语!
顾廷轩的眼神瞬间变了!
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和戾气,被林筱筱彻底点燃!
他猛地看向奄奄一息的我,眼中再无半分怜悯!
“撒盐?你说得对!”
他指着浑身是血、意识模糊的我,对着保镖咆哮:
“把她给我按在地上!按住她!让她也尝尝伤口上撒盐是什么滋味!!”
“不,不要!”我虚弱地挣扎。
保镖死死按住我的手臂和肩膀,将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暴露出来!
“不!”
我发出凄厉的惨叫!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那感觉就像是被千万把钝刀同时切割!
我疼得浑身抽搐,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的嘶鸣,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动,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冷汗瞬间浸透全身,眼前一片血红。
顾廷轩看着我像看一条垂死的狗:
“现在,给妞妞跪下,磕头认错!说你错了!说你再也不敢了!说你会用余生补偿筱筱!我就立刻让人送你去最好的医院!否则……”
他指了指保镖手里剩下的半袋盐,意思不言而喻。
冷汗混合着血水流下,意识在彻底崩溃的边缘。
道歉?向那条差点咬死我的狗?向那个恶毒的女人?
“绝不!就算死!也绝不!”
我死咬着嘴唇,声音嘶哑却清晰无比!
顾廷轩被我彻底激怒:
“好!我看你能撑到几时!继续!给我……”
他的命令还未说完,
轰!!!
斗兽场的大门被一辆装甲车硬生生撞开了!
意识陷入黑暗前,我终于露出一丝放松的笑。
救我的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