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深一晚上没回来。
一大早醒来,谭琪儿去当地最大的商店,买了一些以后当无国界医生需要的一次性用品。
往回走时,她听到寨子里的人议论:
“欸我昨天瞧见,茵丫头和她那个哥睡在一个卧室!我茵丫头的嫂子就是个摆设!”
“那女的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茵丫头就该让她哥踹了她!”
......
谭琪儿呼吸一窒。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救命啊!王婆子的心脏病犯了!”
谭琪儿学的是胸外科,医生的本能让她转头。
地上躺着六旬多的老太太,一手捂着心脏,面色发紫。
她快速冲上去,娴熟地探气,听诊,做起心肺复苏。
等老人好转,她拿出速效救心丸,正准备喂进去。
却突然被人狠狠推开。
黛茵抢过救心丸,用力捻得稀碎,摔在地上。
“我们寨子里的人不舒服,我们养蛊人会治,谁要你在这里显摆!”
黛茵又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泡在水里,递到王婆子面前。
“阿婆,你把符水喝进去,再默念几遍山神的名字,就没事了。”
谭琪儿急切地站起,要抢过那碗符水:
“不行!心脏病发作的人连最基础的呼吸和代谢能力都没有,怎么能指望这些迷信的东西?”
“会死人的!”
黛茵眼里闪过怨恨:
“我们的病都是这么治好的!你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都是治死人用的!”
贺云深见黛茵不开心,生气地将谭琪儿推倒在地:
“你嘴怎么这么多?”
“茵茵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你能不能在家里安生待着,别惹事!”
尖锐的石子扎在谭琪儿掌心,传来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她被贺云深死死拦着,眼睁睁看着黛茵把那碗符水灌到王婆嘴里。
没多久,王婆的脸变成青紫色,手脚开始不受控地痉挛,嘴里甚至泛出了白沫。
黛茵被吓得后退几步:
“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婆的家人赶来,她儿子凶神恶煞地吼:
“谁把我妈弄成这样的!”
贺云深猛然将谭琪儿推了出去:
“是她!她说她是医生就......”
谭琪儿不可置信地盯着贺云深,手一瞬间变得冰凉。
王婆儿子抓起鸡蛋,恶狠狠砸在谭琪儿头上,歇斯底里:
“不要脸的庸医,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杀人犯!你把我妈还给我!”
他媳妇像疯子一样扯住谭琪儿的头发,尖利的指甲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寨子里愤愤不平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把谭琪儿围在中间,东推西搡。
谭琪儿的身体被数不清的脚碾着,手被狠狠踩着......
她坚持说:
“不是我,是黛茵......”
王婆儿子嗤笑,往她脸上淬了一口唾沫:
“一个外村人还敢挑拨我们,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落在她身上的拳脚更重,一片混乱中,她看到贺云深拉着黛茵的手,远离了人群。
直到镇里的医生赶来,人群才散去。
天已经黑了,谭琪儿满身淤青,嘴角挂着血丝。
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离民宿还有十米远时,就看到贺云深把黛茵的脚放在大腿上,细致地给她涂药。
昏黄的灯光下,他亲密地吻了吻少女裸露的膝盖。
少女娇怯的动唇:
“哥,我愿意和你回去,但是我还想像小时候一样和你睡一张床。”
“可是谭琪儿才是你老婆......”
黛茵话还没说完,就被贺云深惊喜的打断,他毫不犹豫的张口:
“她不重要!”
“只要你回来就好......”
谭琪儿如遭雷劈,脸色惨白。
只见,贺云深缓缓凑近黛茵的唇。
却在即将吻上她时,看见了谭琪儿。
他猛地撤开身体,慌乱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