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工作即将转正,男朋友跟我断崖式分手。
他给了我一份提前转正的文件和一辆车,说感谢我七年的陪伴。
我懵逼,追问他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要分手?
他却不看我的脸,只说:“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你这样我们两个都难做。”
他不知道,公司是我家的。
从起家就是夫妻创业,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规定。
1
隐藏身份进入自家500强企业实习,男朋友却跟我断崖式分手了。
一个月的实习期马上转正,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我还在茫然的时候,就看到他走进我上司的办公室,周围的同事都用或暧昧或鄙夷的目光看过去。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西装革履的进去,领带歪歪斜斜的匆忙出来,是我从没见过的慌乱。
而门内的女人,看上去兴致盎然,脸上夸张的妆都浮粉了,斑驳的一块一块的。
我的男朋友,和我分手后,选择了这样一个女人?
回想一周前,仿佛前尘旧梦。
冷商提分手那天,他用尽全力,让我丢了一次又一次。
事后他还轻轻吻我的额头,说真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我不能理解第二天早晨他先我一步离开,带走了房间里他曾生活过的痕迹,像是早有预谋。
明明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明明每天早晨我们都同进同出。
同事可怜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有些不自在。
冷商的消息界面变成了惊人的红色感叹号,手机号码也是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是断崖式和我分手的。
就这样突兀的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又频繁出现在我上司的办公室里,让人想忽视都难。
后来,我收到了一份快递。
快递是车钥匙、车辆合格证和发票。
车主是我的名字。
奔驰G级顶配,是我喜欢的中大型越野。
冷商偶尔的体贴总会让我恍惚,他莫名其妙的跟我分手,又将我当成捞女一样砸钱?
可我压根不差钱啊。
奔驰对我来说连买菜级别的车都算不上。
我回忆了一下我们的恋爱经历,七年,我似乎在前一两年里还提到过,我并不缺钱。
不过后来在他自己创业的公司被收购后,就没再提起过了。
他愿意给我花钱是好事,毕竟钱在哪爱在哪,论迹不论心。
我爱他,所以我们的账没必要算的那么明白。
可现在又算什么?
断崖式分手?
前一天还耳鬓厮磨,后一秒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公司大楼熟悉的天台角落堵到了他。
“冷商,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大声喧哗,毕竟这地方风挺大,我有点害怕。
冷商见到我有些意外,毕竟我一向不喜欢高处,游乐场里的过山车还是海盗船都绕道走的。
“你怎么上来了?”他下意识将烟掐了,拉着我走到楼道,杜绝我和楼外的视线。
“我不知道你突然提分手是什么意思,电话不接,社交帐号拉黑,做的那么决绝。”我锤他胸口,将他推的一踉跄。
我看出他并不高兴,甚至眼下还有些黑青,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因为他和我的上司做某事时留下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避开我的视线,对我的愤怒表现得无动于衷。
他从前从不会这样...
他会温柔的抱着我轻声诱哄。
我不相信冷商会没有理由的和我分手。
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和我的上司有关吗?
是她在威胁冷商吗?
2
“冷商,侯总找你。”
侯总,就是我的上司,侯锦云。
我刚准备问出口的话被打断了,只能任由冷商急匆匆的离开。
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回到工位。
就从侯锦云没关紧的办公室门缝中看见,她伸手就要拉冷商,被他下意识躲开了。
侯锦云有点不爽。
吃了小孩般血红的嘴唇清晰的“啧”了一声。
冷商重新将手递了过去,低声似乎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但看表情也猜得出,大抵是在道歉。
他被威胁了。
下午转正的会议上,侯锦云对我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
开口便是嘲讽:“有些人啊,工作做的不怎么样,关系倒是攀了不少。”
她翻我白眼,她拿起我那份精心准备,数据详实的转正报告,只随意翻了两页,便像丢垃圾一样甩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份报告...”她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写的这是什么?小学生作文吗?”
“逻辑混乱,重点全无。”
“我真怀疑某些人大学是怎么毕业的,是不是连最基本的职场素养都没有?”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其他几位参与评审的同事和部门主管都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触这个霉头。
我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翻涌的怒火。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从冷商被她叫走那一刻起,我就预感到这场转正评审不会顺利。
但她的攻击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我们公司是行业标杆,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收容所!”
“什么阿猫阿狗靠着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想转正?”
“能力差就算了,连最基本的礼貌和规矩都不懂。”
“开会心不在焉,交代的任务敷衍了事,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生出这样的女儿,他们脸上有光吗?”
冷商欲言又止,我看到他坐在侯锦云旁边轻轻拉她的衣服,似乎在示意她别说了。
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辱骂我,我可以忍,为了查清冷商反常的真相,我可以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可她竟敢...她竟敢将莫须有的污水泼到我父母身上!
我猛地站起来,一巴掌甩在侯锦云的脸上。
所有人都懵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冷商,他迅速起身站在我俩中间,对着侯锦云道歉:
“对不起,侯总。”
“侯总,她只是即将转正,太激动了。”
冷商疯狂帮我找补,试图用“转正”的事,提醒侯锦云答应过他的事。
而我只觉连他都不帮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我即将爆发的前一秒...
温热而略带薄茧的大手覆上来,按着我。
力道很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硬生生将我所有的动作和即将脱口的怒吼都按了回去。
是冷商。
他脸色比在天台时更加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他就那样死死地按着我的手,用眼神告诉我:不要冲动,绝对不行。
3
侯锦云显然被我突然爆发的架势惊了一下,但看到冷商的动作后,她立刻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她抱臂靠向椅背,仿佛在欣赏一场困兽之斗。
“怎么?被说到痛处了?还想动手?”她阴阳怪气地笑着。
“冷商,你的眼光也不行啊,这就是你之前力保的人?”
“不仅能力不行,素质低下,还有暴力倾向?”
“我们公司可留不得这种危险分子!”
冷商的手像铁钳一样箍着我,他的指尖冰凉,透过皮肤传来一阵阵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侯锦云,声音干涩而紧绷:“侯总,对不起,她只是太激动了。”
“我代她向您道歉,这份转正报告我们...”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
我谷家二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我一把甩开冷商的手,他错愕的表情,一如当年,我们初次有交集时那般。
我和冷商,本科时期就是同班同学。
我是为了在继承家业的大哥手底下混吃等死,他是为了创业出人头地。
我在班里算是透明人,他是全校闻名的校草。
他成绩优异,篮球技术上佳,每次有他参加的篮球赛,运动场都会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次小组课题,我被分到和他一组。
我习惯性隐藏实力,准备随便混混,他却极其认真,对我的敷衍毫不客气地指出。
我恼了,当着全班面呛他:“冷大学霸是不是太较真了?”
“不是所有人都在乎分数。”
周围的有同学表示赞同。
他当时就是这种表情,错愕,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误解的委屈,像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学习。
后来我才知道,他看出我草稿纸上的解题思路其实非常精妙,只是故意写错,他是真心觉得可惜,想拉我一把。
就是从那次开始,我们这对看似云泥之别的人,才有了真正的交集。
哪怕我竭力隐藏,他依然欣赏我的敏锐,我则被他那份与清冷外表不符的,近乎固执的坚持所打动。
七年感情,无数点滴在脑中翻涌。
他熬夜帮我整理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的复习资料,在我生理期默默煮好红糖姜茶送到宿舍楼下,在我被过高的楼层吓到过后,抱着我说:“别怕。”
那样一个冷商,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我们之间几乎没有过争吵。
侯锦云的嗤笑声将我从回忆里拽回:“哟,还挺有脾气?冷商,看来你说话也不管用了啊。”
“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她讽刺我,顺带连冷商都内涵进去了。
“侯总,转正的事...我会好好跟她沟通,保证不再发生类似情况。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选择了屈服,再次将我按回“需要被宽恕”的位置上。
“我不需要被宽恕,冷商。”我用手拨开冷商的手。
“小谷你...”
4
我坐回位置上,不再看冷商,也不再看任何人。
侯锦云自讨没趣,她的助理找补了两句,随即会议又开了起来。
侯锦云不断点名入公司就向她示好的员工,而我则拿着手机,给我哥发消息。
我抽空了解了一下侯锦云此人。
董事会侯董的远亲,自己没什么能力,是裙带关系进来的,所以格外看不起我们这些名牌大学毕业的。
冷商进入她的视野,大概也是因为折辱或者和冷商偷情,很带劲吧。
她侯锦云的业绩并不好,在我哥继承家业后还屡屡唱反调,这种人,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还没有开除她?
不过有件事我确定了,冷商确实是因为我转正的事被侯锦云威胁了。
侯锦云斜睨着我,见我一直低头摆弄手机,仿佛根本没把她刚才的刁难放在眼里,那股被无视的恼火又窜了上来。
会议临近结束,她敲了敲桌子,故意把话题引回我身上,声音拔高,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有些人啊,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以为进了大公司就一步登天了。”
“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能力没有,脾气倒不小,我看之后也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趁早自己递辞呈,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
她的话尖酸刻薄,会议室里弥漫着尴尬的寂静。
几个她的狗腿子配合地发出几声嗤笑。
冷商看向她,开口道:“侯总,您不是说好要转正谷...”
侯锦云眼神锐利的打断:“就她这种对上司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怎么配...”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推开。
一道气场强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熨帖的手工西装一丝不苟,眉宇间是久居上位的冷峻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哥,谷宸枫,集团现任执行总裁。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瞬,便沸腾了。
侯锦云脸上的刻薄和得意瞬间消失,换上了最热切谄媚的笑容,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谷总!”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快请坐,我们正在开转正评审会呢,都是一些小事,劳您费心了。”
其他主管和同事也纷纷起身,紧张地问好,气氛一下子变得恭敬无比。
冷商也站了起来,但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却是落在我身上,带着担忧和焦虑。
他甚至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我哥身上时,飞快地在桌子底下给我发了条消息:【别冲动,先忍一忍,会后我再跟你解释。】
我看着屏幕上那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固执的想要保护我。
谷宸枫淡淡地扫了一眼全场,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多停留,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径直走到主位,却没有坐下,只是单手插袋,随意地拿起桌上那份被侯锦云甩过的,属于我的转正报告。
“侯总监。”他开口,声音平稳低沉,却自带一股迫人的压力。
“会议气氛很热烈?”
“我在外面好像听到有人在讨论...能力和体面问题。”
侯锦云心里一咯噔,连忙赔笑:“谷总您听错了,就是一点小分歧,教育新人要踏实做事,不要好高骛远。”
“哦,是么?”谷宸枫慢条斯理地翻着报告,指尖点在其中一项数据上。
“这份报告我看过电子版,关于市场趋势的分析和数据建模,比某些资深员工提交上来的更有洞察力。”
“你指的能力不行,是哪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