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下酸涩,看向不远处的京兆府。
“她说我的猫抓瞎三岁奴隶,我不认。”
宋璟羽震惊:“胡闹!一点小事闹到京兆府成何体统!即便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丢了皇家颜面!”
我气笑了。
“身为公主就不能陈冤了吗?”
“既如此,咱们就去父皇面前分说明白。”
宋璟羽脸色瞬间僵住了。
不等他多说什么,我已经驾着马车赶回宫中。
大殿之上,苏韵荷又是先发制人,故意扬起脸上的伤口哭道:
“陛下,还请为臣女做主啊!婉玉公主嚣张跋扈,竟当街打我!”
“宋世子可以做证。”
宋璟羽当即跪下,朝父皇说:“臣当时就在现场,婉玉公主的确打了苏姑娘。”
“陛下,婉玉公主仗着您的宠爱,在宫外嚣张跋扈,以前还能包庇一句贪玩,现下都已及笄,万不能再纵容,臣是为了婉玉公主着想。”
“纵牲畜伤民就罢了,还当街殴打朝廷将女,必须重罚。”
我僵在原地,心里满是苍凉。
父皇对我的爱是有条件的,自古皇家只有君臣无父子。
奴隶一事本就是父皇的心头大患,急于在百姓面前表演明君才准许放入城内。
他这是在挖我和我母妃的墙角,稍有不慎就会崩墙决堤,失了圣宠。
我以为他哪怕不喜欢我,在是非面前,他总该选一选我。
但他却为了给苏韵荷出气,不惜恶意重伤我。
再三的告状,让父皇眉眼不悦。
“婉玉,终究是朕太宠着你了,还敢当街伤人!”
“给韵荷道歉,再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一年俸禄!”
苏韵荷喜笑颜开,跪地叩谢父皇。
看我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得意。
我要反驳时,太监过来通传,说京兆府尹觐见。
自殿外走进一个身量欣长,面如冠玉的少年郎。
“臣有本要奏,婉玉公主是被冤枉的。”
京兆府尹将前因后果说明。
又抱出我那被虐杀的波斯猫和另一只狸花猫,伸出爪子给父皇看。
狸花猫爪子里残留着血肉,奴隶那边也签字画押指认是狸花猫伤人。
“是苏韵荷当中打伤婉玉公主在先,如今又恶人先告状,连同苏世子也是帮凶。”
宋璟羽一噎,却没话反驳,街上的可都是人证。
误会得到澄清,给了我奖赏,罚苏韵荷禁足三月。
刚出大殿。
苏韵荷拉着谢永安,愤怒说:“表哥!你为何要向着她说话!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抬眼看过去,原来这就是谢永安。
谢永安拉开和她的距离,不卑不亢:“臣身为京兆府尹,没有亲人,只有公理。”
宋璟羽见苏韵荷难过,生气抓住谢永安的衣领子。
“有本事冲我来,别这么对韵荷!”
此处离御书房很近,稍有不慎就会惹到父皇。
我不想多生事端,揪开宋璟羽的手:“谢大人公事公办,难道苏世子对陛下决断有意见?”
宋璟羽不解看向我:“李婉玉!我和你兄弟多年,你居然帮着他?”
我气笑了,“方才大殿上,你不也帮着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