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给我找个新爸爸吧,每次学校有活动同学的爸爸都去,他们现在都说我是野种没爸爸。”
我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女儿的这句话让我如遭雷击,我看着女儿心里一阵阵刺疼。
她瞪着眼,“你看什么看,早就不想让你当爸爸了,丑八怪。”
“妈妈,这次毕业典礼不如就让谭叔叔去,让他当爸爸。”
“谭叔叔,可以吗?”女儿看向坐在妻子对面的男人。
“要不要帮这个忙?”妻子把一块东坡肉夹到谭峰的碗里,“你最爱的东坡肉,尝尝。”
“我还活着。”我压着心中愤怒,“你们就一点不背人吗?”
“那你怎么不去死?”女儿恶狠狠的看着我,“当初还不如直接烧死你,碍事精。”
…………
碍事?记忆如潮将我吞没,犹如万剑穿心。
三年前,商场失火。
我得知妻子和女儿在那个商场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把妻子和女儿救了出来,我全身烧伤,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九十。
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却因此毁容。
我没有换来妻女的感激,她们反而因为我毁容开始嫌弃我。
我从那个阳光开朗的男人变的消沉,逆来顺受,学会了在生活中隐忍。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们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我一直都在忍着,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会做出今天这种事。
当着我的面,对另外一名男性发出邀请担任父亲的角色去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还说出那么毒辣的话。
短暂的愤怒过后我冷静下来,此时的他们看上去确实更像一家三口,我留在这里不就是碍事吗?
我知道这个家早就容不下我。
冷静下来后我平静的看着妻子,“我成全你们,离婚吧。”
“至于吗?”妻子看向我有些不悦道:“只是让谭峰帮忙参加毕业典礼,你闹什么?”
至于吗?
我扫了谭峰一眼,这个男人现在可以用我家的洗澡间洗澡,可以在主卧的卫生间方便。
在我们一家外出的时候他同样跟着,我如同一个司机,他和我的妻女坐在后排说说笑笑。
就连我家的主卧,我和妻子的爱巢他都可以在里面休息,而我受伤之后就再没在主卧休息过。
我一直用药,妻子说有味道,可谭峰每次酩酊大醉都会睡在我家主卧,那冲天酒气她选择性闻不到。
她每次都会说那是谭峰为了给公司拉业务才醉倒,都会说她问心无愧才敢把谭峰带回家,说我在家又不是看不到发生什么,她行得正坐得直。
谭峰醉倒睡进主卧她确实不会进去,可身为男人主卧是不容侵犯的,我敢肯定这也是谭峰对我的挑衅,对她的试探。
我郑重提出过这点,她只是一句至于吗?
接下来她仍旧我行我素,现在又是一句至于吗。
失望都是一点一点积攒的,她一次次毫无边界的接触谭峰,是对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不想再承受这一切。
我摘下围裙,“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