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儿子自己都对争夺家产不上心,你操再多的心又有什么用!你甚至还瞒着他有弱精症的事实,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能当上父亲有多么来之不易吧。”
“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这个婚,我离定了。”
这一夜,我带走了儿子的尸体,预约了第二日一早的火化。
我一夜未眠,直到拿到童童那小小的骨灰盒,我才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别墅。
我本想将童童的骨灰盒放进他的小卧室,打开门,却发现原本温馨的小房间顿时空空如也。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哟,你终于回来了,原来你也会夜不归宿。”
我一把揪住顾晓梦的衣领,逼问道:
“谁允许你进我家的,童童房间里的东西都放去哪里了?是不是你干的?”
顾晓梦笑了两声,根本没把我的愤怒放在心上。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好心好意帮你收拾家,你就这个态度?”
“童童住院的事情,扉哥都和我说了,左右童童用不到这个房间,索性我就把没用的东西打扫了。”
“我把屋子里这些东西都卖了废品,卖了不少钱呢,货车现在还停在咱家后院没走,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强行忍住眼泪,把她推到墙上。
“就因为你的一句抱怨,童童去世了,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开玩笑!”
顾晓梦脸上的笑意更盛:
“那你就更应该感谢我了,反正人也死了,还留着他的东西干什么?”
“所以你还是别演戏了,童童怎么可能死,生命哪有这么脆弱?”
如果可以,我很想和对方作对到底,让那张脸再也露不出嘚瑟的神情。
可我却听到窗外货车启动的声音。
一想到车上装的都是童童的遗物,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下楼去追那辆车。
可人哪里追得上车?还没等我记下车牌号,那辆车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我漫无目的地追逐着,最终被一块残砖绊倒在地。
一时间,眼镜碎了一地,甚至扎进我的眼睛里。
我捂住流着血的眼睛,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一个热心肠的路人上前关心我的情况,将我送进了医院。
到医院刚处理完伤口,我就接到了李程扉的电话。
他在电话中喘着粗气,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慌。
“佳怡,我现在在咱家新房这边,我本来想看看甲醛散的怎么样了,下楼梯的时候却不小心崴到脚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我没多考虑,直接道:
“那你别乱动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左右我也打算和李程扉离婚,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赶紧叫他签了离婚协议书。
出了医院,我就拿着离婚协议书直奔新房。
那是一处顶楼的洋房,本是为了童童将来上小学买下的。
我打开门,将上下两层楼都找了个遍也没看到李程扉的身影。
最终,天台刺耳的笑声让我找到了答案。
我推开天台的门,看见李程扉与顾晓梦笑的前仰后合。
“我的天呢,她真的信了,还真是随叫随到,真不知道该说她听话还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