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想解释,但发出的却仍旧只有难听的嗷嗷声。
陆沉冷漠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不耐烦道:【闭嘴吧,难听死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给自己找借口,找台阶吗?】
【你以为我会信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个秘密。
那个为了不让他难受伤心,一直被我藏在心里的关于他失忆的秘密。
可先入为主的偏见蒙蔽了陆沉的心。
他压根没仔细看我的嘴型,转身将程青沅压在了身下。
洞房里红烛成双,鸳鸯被暖,一切都美好极了。
唯独不人不鬼的我,既煞风景,又格格不入。
可陆沉却觉得很满足,他对着我灰白的脸,愈发起劲。
程青沅受不了了,连连求饶,他却像听不见一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我终于忍不住了,痛急攻心,吐出了一口血。
晕过去之前,我似乎看见陆沉冲了过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
再醒来,我躺在床上,远离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水缸。
模模糊糊间,我看到陆沉背对着我,正在跟大夫说话。
【你说绵绵怀孕了?!】
我跟陆沉一样惊讶。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孩子是我的新生,可我却又不害怕他生下来看见自己的母亲这幅鬼样子。
还是陆沉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问大夫:【绵绵这个样子,孩子保得住吗?】
大夫点了点头:【好好调养是能平安生下来的。】
陆沉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那你就留在府里专门照顾绵绵吧。】
【放心,银钱只多不少。】
我也想通了,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等他生下来,大不了我就躲得远远的。
只要他能过得好就够了。
可天不遂人愿,大夫刚开好方子,陆沉的母亲秦氏便来了。
她嫌恶地撇了我一眼,转头拉住正要离开的陆沉。
【儿子,这孩子不能留。】
陆沉是庶出,从小就被养在别院,没有重要的事他的父亲从不会见他。
只有他的母亲惦记着他,时不时偷偷送些吃穿用度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他回到陆府后听下人说的。
但他还是深信不疑,也因此他把母亲看到极重,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娘,这话什么意思?】
【绵绵虽有错,但跟孩子无关呀。】
秦氏白了陆沉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
【你想想,那情笺写得缠绵悱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绵绵深爱着那个不知名的野男人啊!】
【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咱们陆家不就成大笑话了吗?!】
陆沉愣了愣神,似乎觉得秦氏说得有理。
我急坏了,对着他的方向不停地摇头,想让他明白,我没有做过对不住他的事。
陆沉面上的难色更加浓了。
【绵绵,你是想告诉我,孩子不是别人的对吗?】
我赶紧点头。
就在陆沉心里的天秤即将倒向我时,秦氏又开始火上浇油。
【沉儿,她说你就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