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满嘴的血腥气，却压不住浑身的颤抖。
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顾明宇脸上，声音发颤。
“念念还在看着，你就算不顾及我，也看看她......”
顾明宇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犹豫。
下一秒，猛地避开我的视线，看向台下嘶吼的宾客，喉间挤出一句。
“规矩已定，不能改。”
“七百万！我要跟她单独待五分钟！”
“一千万！我加三百万！顾总，让我来教她怎么做人！”
“一千五百万！我出一千五百万！”
报价声此起彼伏，越来越高。
顾明宇握着话筒的手慢慢收紧，眼底那点仅存的不忍，竟被疯狂的贪婪一点点吞噬。
最后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那一刻，我像是被人从头浇了桶冰水，从头发丝凉到脚后跟，连血液都仿佛被冻住。
七年夫妻情深，无数个日夜的付出。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件可以明码标价、任人拍卖的商品。
心彻底沉了下去，连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我垂在身侧的手无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三千万！”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挺着肚子站起来，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抖动。
“顾总，这个价，没人能跟我抢了吧？”
顾明宇立刻笑着点头。
“王总出价三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台下鸦雀无声，顾明宇一锤定音。
“好！王总，人归你了！”
王总搓着手走上台，油腻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
他刚要拉开柜门，我突然抬起头，眼神暗含警告。
“你敢碰我一下，我保证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死无葬身之地。”
王总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狂笑，伸手狠狠掐了把我腰上的软肉。
“死无葬身之地？你一个靠男人养的贱人，还敢说这种大话？”
“今天我不仅要碰你，还要让所有人看看，你有多浪！”
说罢，猛地拉开柜门，将我狠狠压在冰冷的玻璃上。
我拼命挣扎，却被他的体重碾碎反抗的力气。
“妈妈！”女儿的哭声突然穿透喧闹。
抬头望去，天赐竟有样学样扑在女儿身上，肥手在她身上乱摸。
“你妈妈是贱人，你也是！”
“顾明宇！你看他在干什么！”我嘶吼着，“念念才四岁！你不管我可以，求你救她！她会留下阴影的！”
顾明宇脸色稍变，下意识往前迈步。
沈薇却突然拉住他，红着眼眶。
“明宇哥，天赐只是在幼儿园受了委屈，出气就好了，你拦着他，他又要绝食了......”
顾明宇的脚步顿住，看着天赐的眼神渐渐缓和，竟真的站着不动，只皱着眉。
“天赐，别太过分。”
这句话彻底掐灭我的希望。
女儿本就冻得嘴唇发白，被天赐压着挣扎几下后，身体一软，头歪在一边没了动静。
“念念！”我撕心裂肺地喊，却挣不开王总黏腻的手。
顾明宇终于察觉不对，见女儿一动不动，脸色骤变。
一把推开想拦他的沈薇，疯了似的冲过去。
他俯身将女儿抱进怀里，刚触到那单薄的身子，指尖就被刺骨的冰凉惊得一颤。
女儿浑身冷得像块冰，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眼死死盯着沈薇。
“你不是说展示柜是恒温的吗？念念怎么会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