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两人一眼,缓缓开口:“嫁妆已经花光了。”
听到我说没钱,两人表情瞬间难看了起来。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拒绝过他们的要求,这还是第一次。
齐云梦气得红了眼,委屈道:
“不想给就是不想给,还骗我们!侧夫人说得对,你就是个爱财如命,心肠狠毒的坏女人!”
“我们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罢,她拉起弟弟的手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我没骗他们,当年那毒太医没办法彻底解除,一直以来都是靠昂贵的药材勉强压制。
怕齐司礼担心,我吩咐太医将此事瞒了下来。
因着不能动用府里的钱,我只能变卖嫁妆买药。
从年初开始,药物已经无法抑制毒素,太医说我最多能坚持到年末。
如今距离年末也只剩下不到十天。
若是换做以前他们这么对我,我或许会伤心绝望。
可现在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心里再无牵挂,自然懒得计较。
我强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去小厨房做口饭吃。
深入骨髓的痛让我连走路都困难,屋里却连个伺候我的人都没有。
只因明紫苏说府里开销大,我身为王妃该做表率,她下令裁撤了我院里所有丫鬟婆子。
半年来,我拖着病重的身子劈柴做饭,现如今我连刀都举不起来,只能吃些流食。
我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煮好粥水,然而我刚将碗放在饭桌上,齐司礼便满脸不虞走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粥,抬脚就踹翻了桌子。
“苏苏为了花朝宴愁得吃不下睡不着,你倒好,居然龟缩在这里躲清闲!”
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吃饭。
我低头看向地下的粥,只觉得胃里的灼烧更重了些。
见我不语,齐司礼的眸色沉了沉。
他不由分说掐住了我的下巴:“本王在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我被迫直视他的眼睛,蹙眉道:“很疼,放开我。”
听到这句话,齐司礼下意识松开了手。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眸里闪过几分难堪。
“苏苏说公账上的银子都花完了,你想办法弄几千两,帮她把宴会办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我缓缓道:
“我没银子,哪怕有,也不会给她用。”
听到我的话,齐司礼的表情沉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我,咬牙道: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苏苏刚进府时你就屡屡设计陷害她,她心性阔达未与你计较。现在不过是让你掏点钱帮她办宴会,你还要装腔作势。”
我抬眸望向他,一字一句道:
“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那些事不是我做的,王爷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对她下手?”
“罢了,事到如今本王也懒得与你讨论这些,你只告诉本王,你愿意不愿意出钱办花朝宴?”
花朝宴是近些年名门望族时兴起来的,每年都会由一家负责操办。
今年刚好轮到了明王府。
若是明紫苏办不好,怕是会成为全京都的笑柄,也怪不得齐司礼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