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豆豆突然发起了高烧。
我摸着他滚烫的小脸，体温计显示39.8度，更可怕的是，他开始抽搐，小身体在我怀里不停地颤抖。
我抱着他冲向医院，一路上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医生，快看看我儿子！”
急诊科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初步怀疑是遗传性血液病，需要立刻做全套检查。”
我的腿软了，遗传性血液病，这几个字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
医生递给我一堆检查单，上面密密麻麻的项目，每一项都价格不菲。
我颤抖着拨通季柏川的电话。
“又发烧？你这个妈怎么当的？”电话那头很吵，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这边有个重要的合作要谈，晚点过去。”
我想解释豆豆的情况，电话已经挂了。
护士催促我签字，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手足无措。
半小时后，季柏川的母亲赶到了。她看都没看病床上的豆豆，直接对我开火：“我就说你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果然把病根传给了我孙子！”
我正要反驳，季柏川的电话又响了。
“妈，你到了？”他在电话里问。
“到了，你媳妇把豆豆害成这样，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季柏川没有替我说一句话。
我的心彻底凉了。
检查结果出来，需要进一步做基因检测和骨髓穿刺，费用是个天文数字，我独自签下所有文件，垫付了前期费用。
晚上九点，我再次拨通季柏川的电话。
“钱要先留给夕玥，她要去国外做一个重要的艺术交流项目，这是她翻身的机会。”
我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豆豆可能需要骨髓移植，费用至少要一百万。”
“夕玥那边更急，你先想想别的办法。”
我挂了电话，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朋友小雨发来一张照片：“念安，你老公不是说在谈合作吗？怎么在这个酒会上？”
照片里，季柏川正温柔地为穿着晚礼服的林夕玥整理裙摆，两人言笑晏晏，她的手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
所谓的重要合作，就是陪她参加酒会。
我的愤怒瞬间被点燃，我把豆豆托付给护士，疯了一样冲出医院。
酒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我一路狂奔，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我冲进酒会现场，在后台找到了他们。
林夕玥正扶着洗手台，做出呕吐的样子，季柏川紧张地在旁边递纸巾，满眼心疼：“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都怪我，又让你想起当年的事……”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季柏川转身看到我，眼神瞬间变得厌恶，仿佛我才是那个打扰他们的人。
“念安，你怎么来了？豆豆呢？”
我冲上前，质问季柏川：“我们的孩子在医院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陪另一个女人演情深义重？”
林夕玥立刻哭了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嫂子你别怪阿川，都是我的错，是我求他来的。”
她捂住小腹，声音颤抖：“我…我好像又怀孕了，但医生说我身体不行，可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