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听澜下来时,雨还没停,我也一直站在廊下。
他发现了我,立刻远离了苏枕月。
猫到我身后,他像是从前吓唬我一样,捂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我直接将他的手拉下,“不好玩。”
他放声大笑,自然的揽着我的肩,捏了捏我的脸。
“你就不怕我是登徒子要非礼你吗。”
我没有说话,看向他们一行七八个人,还有苏枕月。
他们笑着喊我一声小嫂子,压根不怕刚才的事情被我撞破。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是关于漼听澜的事,我都会退让。
见我看过去,漼听澜侧身挡了挡我的视线。
“你是出来找我的吗?”
我点点头,“这雨下的太大,我过来避避雨。”
他自然的牵着我的手,在手心里搓了搓。
“你不是喜欢泸州的琉璃簪吗,所以我们几个就去了泸州一趟,忘记告诉你了。”
看向他,“那簪子呢?”
他的视线不自觉的瞟向苏枕月,
“簪子是我亲手画的图样,还没做好呢,估计要成婚后你才能收到。”
我勾勾唇,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等下人去牵马车之际,苏枕月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就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回头看,发现是她头上的琉璃簪没簪稳,掉地摔成了三节。
而那个簪子正是我喜欢的样式,仅有三支,从前和漼听澜说了好几次。
只不过他从未放在心上,不曾想今日能够看到。
苏枕月有些慌张,快速将簪子捡了起来,可却被琉璃锋利的边角划伤了手指。
“嘶......”
殷红的鲜血流出,漼听澜再也站不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
快速解下自己的披风为苏枕月披上,随后拿出从不离身的手帕,为苏枕月系上止血。
那帕子是我为他绣的,用了五年,他向来不离身。
如今,那上面尽是血迹。
漼听澜见我一直盯着他,脸上露出愧色。
“宣宣,我先送苏小姐去诊治,你先在里面坐坐别冻着,等着我来接你。”
不等我回答,他半抱着苏枕月,快速上了马车。
他的好友替他解围。
“这苏小姐曾经帮过听澜,小嫂子别往心里去。”
“要不我们送你回府吧。”
缓缓摇头,说了几句让他们先行离开。
因为我想看看,漼听澜到底还会不会回来接我。
天色渐晚,一直到府中人找来,漼听澜都没有回来。
翌日早上,他冲进我的院子,见到我后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宣宣,昨天我们离开没多久,马突然发狂挣脱缰绳跑开了,将我们扔在了雨中好久,所以我才没能去接你。”
他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我的视线被他脖子上的红痕吸引了过去。
是我想的那样吗?
伸手想要触摸,漼听澜却直接后退,将脖子上那突兀的丝巾向下扯了扯。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丝巾不好看,但父亲说是什么习俗,不让我摘。”
他的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我垂眸,指甲深陷掌心,这才忍住不让眼泪掉落。
“确实不太好看,摘下吧,我再从新给你系一下。”
“不用!”他险些跳起,“对了,你不是说盖头上缺了一颗东珠吗,咱们去珍宝阁看看吧。”
岔开话题后,他就去外面等我。
我嗤笑一声,微微皱眉,眼泪还是流出。
换好衣服出去时,漼听澜脖子上的丝巾已经整理好,盖得严严实实。
刚到珍宝阁,里面就传出来了吵闹声。
抬头向二楼看去,竟又是苏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