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大殿的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十殿阎罗齐聚,个个面沉如水。
崔珏站在秦夜身侧,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发难。
「云舒!你可知罪!」
他将一本厚厚的卷宗摔在地上。
「你擅自引进不明器物,扰乱地府阴气,致使轮回通道产生剧烈波动!如今,已经有上百个新生儿的命格因此受到影响,出现了错乱!」
「这是刚刚汇总上来的报告!铁证如山!」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卷宗,封面上「紧急」两个朱红大字触目惊心。
秦夜坐在高堂之上,冷冷地看着我。
「云舒,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想问问崔判官,」我迎着他的目光,「这份报告,是什么时候汇总的?」
「就在半个时辰前!」崔珏抢着回答,生怕功劳被抢了。
「半个时辰前?」我笑了,「半个时辰前,你的手下还在奈何桥下挖土,你是怎么做到一边监督施工,一边还能精准统计出上百个新生儿的命格数据的?」
「难道崔判官你,有分身之术?」
崔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强词夺理!我......我是接到了各处城隍土地的紧急上报!」
「哦?是吗?」我从我的公文包里,也拿出了一沓文件。
「这是『忘川科技』建成后,一刻钟内的阴气流动实时监测数据,以及轮回通道的稳定性报告。所有数据都在正常阈值之内,甚至比孟婆在岗时还要平稳。」
「最重要的是,这份报告,同步上传了天庭大数据中心和地府中央数据库,有超过三百位神仙鬼神共同备份,可随时查验。」
我将报告递给旁边的鬼差。
「请阎君过目。」
秦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接。
崔珏一把抢了过去,飞快地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白。
「伪造的!这绝对是你伪造的!」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是不是伪造,」我看着秦夜,一字一句地说,「接入地府中央数据库,一查便知。」
大殿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夜身上。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崔珏的冷汗都浸湿了官袍。
终于,他缓缓开口。
「够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云舒,就算你的数据是真的,但你引进这套系统,从未向阎罗殿报备,这是严重的越级行为。」
「程序正义,有时候比结果更重要。」
他这是要换个角度来定我的罪了。
「我报备了。」我说。
「报备给谁了?」崔珏立刻追问。
「天帝。」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崔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天帝?哈哈哈哈!云舒,你是不是疯了?地府的内部事务,你报备给天帝?你把我们十殿阎罗当什么了?天庭的下属单位吗?」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是对地府主权的严重挑衅!是对我们所有地府官员的侮辱!」
他一番煽动,其余九殿的阎罗也纷纷露出不悦之色。
一直没说话的楚江王皱眉道:「云舒,此事你确实做得不妥。」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天庭有天庭的法度,不可混为一谈。」
秦夜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云舒,念你初犯,我不重罚你。」
「即刻起,拆除奈何桥上那套所谓的『忘川科技』,恢复孟婆的岗位。你,回你的部门,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停职反省。」
我有些不耐烦地摊了摊手,拿出一样东西甩到他们面前。
「那你们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