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后妈给我送来半管过期的红霉素,还硬熬着眼给我爸按摩。
「老公,你这样可不行啊,孩子会被打坏的,你身子也吃不消啊,你看你这手都肿了,我都心疼死了。」
托福考试前夕,我爸刮刮乐中了几万块钱。
后妈一顿忽悠,他便悉数上交。
「恬恬好好复习,你姐姐脾气差,你多让着些。我和你爸出去散散心,下周回来。」
她塞给我五十块钱作为一周的生活费,而继姐的生活费明面上是五十,背地里多给了两千块。
放学回家的路上,手机猛然一震。
是针孔摄像头的推送消息。
监控里继姐正对着电脑重复问着同样的话。
「确定答案准确对吗?不会是拿往年的答案来充数吧?」
如此小儿科的骗术,偏偏她就信了。
许是被我爸的糖衣炮弹甜得迷失了方向。
毕竟他最会说话了,夸夸她是个高材生的料,她还真就信了。
彼时她桌上的钱包敞开着,后妈给的两千块现金只剩下几十块。
两千块买答案?够付个定金就不错了。
我大步流星往家走,脑子里转得飞快。
继姐的零花钱虽多出我n倍,却也不至于能买得起假答案。
由于过马路时分心,突然被辆闯红灯的电驴撞了个趔趄。
骑手叔叔慌忙道歉。
「对不起小姑娘,我不该因为单子快超时闯红灯,你看哪受伤了,叔叔带你去医院。」
他言语紧张而急促,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摆摆手,帮他把掉落的外卖装好。
「没事叔叔,您走吧。」
见叔叔离开,我下意识想掉整下助听器的位置,却发现助听器丢了。
「小姑娘让一让。」
「好。」
「好!」
此刻的街头喧嚷吵闹,可我却觉得分外动听。
甚至在垂眸静听街边叫卖声时落下两行热泪。
到家时,继姐正在打电话。
她瞧我耳朵上空空如也,翻了个白眼继续聊。
「那视频再挂高点价,买答案的钱就够了。」
「就是当年逗田菀怡玩的片段,找猎奇用户卖动手视频,找油腻男卖一丝不挂的视频,你可以抽走三成。」
「姐姐,帮我找找助听器。」
我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歪着头比划,声音哑而缓,和失聪时相差无二。
她不耐烦的低吼,想拿手机回卧室。
「滚!烦死人了!」
她是个手机不离手的人,就连洗澡时都要带着看短剧。
若不趁着后妈不在这几天拿到她的手机,怕是再难寻机会了。
我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声泪俱下求她帮我寻助听器。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她甩开我的手时,我刻意打翻她的手机。
可掉落在地的手机安然无恙。
我紧张的俯身捡起,递给她时不慎手滑,这次手机屏幕碎的彻底。
「你找死!」
继姐扑过来要打我,那记耳光重重落下来,腕子上的手链刮破了我的脸,正好划在当年的旧疤上。
我没躲,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以求绕恐惧之色往她自己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