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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听后，声音带了一丝凝重。
“沈小姐，净身出户……这在法律上很难实现。”
“除非，您能提供苏先生存在重大过错的，决定性证据。”
我看着车窗外，俩人所在的那辆车，还在不停地律动。
“证据，”我轻笑，“会有的。”
挂断电话，我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查个人。”
“李薇，本地A大舞蹈系的老师。”
“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助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干练：“好的，沈总。”
我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查一下A大舞蹈系近三年的所有招聘和人事变动记录。”
“尤其是，和我们沈氏集团投资相关的项目。”
A大，是我家以慈善名义，每年投入近九位数资金的重点合作院校。
我是那里的校董之一。
李薇能在那儿当老师，是她凭本事，还是……凭“别的本事”？
我需要一个答案。
当晚，苏霖果然没有回家。
微信上，他发来一张办公室的加班照片，配文是：“老婆，项目到了关键期，今晚又不回去了，别等我。”
照片拍得很好，灯火通明，文件堆积如山。
很敬业，很辛苦。
可惜，照片的倒影里，我看到了他手边放着的，不是公司那只刻着我名字缩写的钢笔，而是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链。
那是李薇主页里出镜过无数次的东西。
我回了一个“好”，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陈经理。”
“沈董，晚上好。”电话那头，是我家控股的星悦酒店总经理。
“帮我查一下，苏霖，还有一位叫李薇的女士，今晚是不是入住了你们酒店？”
陈经理的效率很高，不过一分钟，就给了我回复。
“是的，沈董。苏先生和李小姐在半小时前，一前一后进入了总统套房8808，现在还没出来。”
“很好。”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把他们从进入大堂到进入房间的所有监控录像，都给我拷贝一份，加密保存。”
“记住，除了我，任何人无权调阅。”
“明白，沈董。”
深夜，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沈总，您要的东西，查到了。”
“说。”
“李薇，25岁，A大舞蹈系本科毕业。没有任何进修或获奖经历，毕业后直接留校，成为实习老师。”
我冷笑。
A大舞蹈系的老师，多少硕士博士挤破了头都进不去。
她一个普通本科生，凭什么？
“继续。”
“我查了学校的记录，李薇那一届，原本是没有留校名额的。”
“是您的丈夫，以沈氏集团副总的名义，向学校追加了一笔一千万的‘教学楼建设专项资金’。”
“然后，学校就‘破格’增设了一个留校名额。”
“这个名额，给了李薇。”
一千万。
我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我记得这笔钱。
去年年中，苏霖拿着项目书向我申请，说是为了支持A大的基础建设，提升沈氏的社会声誉。
我当时还夸他有远见，有担当。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他拿着我的钱，去为他的小情人铺路。
用沈家的名义，给她换一个金光闪闪的未来。
“沈总，还有一件事……”助理的声音欲言又止。
“说。”
“这一千万，并没有全部用于教学楼建设。”
“账目显示，这笔钱被拆分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流向了几个私人账户，而收款人……都和李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总他……涉嫌挪用公款。”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寒冰。
好啊。
真是我的好老公。
不仅用我的钱养情人，还敢把手伸进公司的账里。
我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
“证据，我拿到了。”
我将助理发来的文件和酒店经理传来的视频，一并转发了过去。
“婚内出轨，转移并挪用夫妻共同财产，甚至涉嫌职务侵占。”
我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些，够他净身出户，再加一套牢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