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锁起来了。
手机、钱包，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都在进门的时候被张睿搜走了。
这个房间，除了我妈的遗物，什么都没有。
我试着摇了摇门把手，纹丝不动。
窗户外面装了防盗网，焊得结结实实。
我成了笼中鸟。
第一天，没人管我。
我饿得胃里阵阵抽痛，只能喝自来水充饥。
到了晚上，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柳青青端着一碗白饭，连菜都没有，像打发乞丐一样，扔在地上。
“吃吧，别饿死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张家虐待你。”
她挺着肚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张淼，你斗不过我的。你妈老糊涂了，可张睿不糊涂。他知道，只有我肚子里的儿子，才是张家的根。”
“至于你，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有什么资格要这套房子？”
我看着地上的那碗饭，没有动。
“怎么？嫌弃啊？”柳青青冷笑，“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不吃，有的是人想吃。”
她说完，竟然真的弯下腰，端起那碗饭，转身就走。
“哎，本来还想给你留点，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就饿着吧。”
门再次被锁上。
黑暗中，我能听见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不是有骨气，我只是觉得恶心。
第二天，第三天。
每天，柳青青都会来“看”我一次。
有时候是半碗剩饭，有时候是一个干硬的馒头。
她喜欢看我狼狈的样子，喜欢听我肚子叫的声音。
这能让她获得巨大的满足。
“张淼，你知道吗，张睿已经联系好中介了，这房子，很快就能卖出去了。”
“到时候，我们拿着钱，去市中心买个大平层，再生个大胖小子，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舒坦。”
“你说你，图什么呢？安安分分地嫁人，我们还能给你一份嫁妆。非要争，现在好了吧？一分钱都捞不着，还得罪了我们。”
她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得意洋洋。
我靠在墙角，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
“你装什么死！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她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我。
“我告诉你，张睿说了，等你什么时候跪下来求我，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磕头认错，他才考虑放你出来。”
“不然，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给你妈当个伴儿吧。”
我睁开眼，看着她。
“柳青青，你晚上......睡得着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腰板。
“我有什么睡不着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妈，你就不怕她半夜来找你吗？”
我笑了。
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
“我怕什么？我是她女儿。倒是你，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揣在我哥名下，你就不怕我妈......掀了你的天灵盖吗？”
“你！”柳青青的脸瞬间白了。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疯子！”
她冲上来，对着我又抓又打。
我没有反抗，任由她的指甲在我脸上、胳膊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直到张睿听到动静冲进来，拉开了她。
“青青！你干什么！别动了胎气！”
张睿看到我脸上的伤，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紧张地检查柳青青的手。
“有没有伤到？都怪我，让你跟这个疯子待在一起。”
柳青青委屈地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老公......她咒我，她咒我们的儿子......她说我们的儿子是野种......呜呜呜......”
张睿的身体僵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我。
他一步步逼近，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暴戾气息。
“你刚刚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