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胃癌晚期那天,丈夫的新助理要我向客户敬酒。
我拒绝了,小助理瞬间红了眼眶。
“姐姐不喜欢我也不要拿公司赌气。”
我冷笑着转身离开。
深夜,许云舟一脚踹开我房门。
“暖暖现在喝进医院了,你高兴了?”
我慌忙擦掉嘴角的血迹,讥笑道:
“几分钟前她还在直播打pk,也只有你愿意被她骗。”
“我生病了你有关心一下吗?”
许云舟意识到我的不对劲,柔声和我道歉。
我不愿和他计较,喝完牛奶就睡觉了。
谁知,醒来后我却在特制大酒缸里,要把我做成人酒。
绝望下,我拨通身上的隐形电话:“爸爸,我后悔了,来接我吧。”
许云舟听我这样说却大笑道:
“你爸上周就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还做公主梦啊?”
“不是说病了吗,死给我看啊。”
1
“你说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围看热闹的富二代一阵戏谑。
“孟氏偷运大量违禁物品,你父母已经被抓惨死狱中。”
“现在孟氏被许总收购,你没家了。”
我惊得脸色一白,双唇轻颤。
“不可能,孟家是京圈的古老世家,根基深厚,不可能轻易被收购,何况我父母为人正直,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没底儿。
都这个时候了,我的保镖都没出现,我家铁定是出事了。
沈暖暖轻轻拉了一下许云舟的胳膊,担忧道:
“许总,算了吧,就算孟家没了,她怎么说也是你妻子,总要给她留几分薄面,不然以后指不定怎么报复我。”
“或许这次就是她授意让人灌我酒的。”
她委屈巴巴地低下头。
许云舟下意识挡在她面前,转头看向我,脸色越发阴沉。
“她敢!”
“今天我就给她长长记性。”
他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我被人按在酒缸边上灌酒。
一杯杯烈酒下肚,剧烈的撕裂和灼烧感拉扯着我,我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许云舟脸色微变。
“我真的快死了。”
我苦笑一下,眼泪蓄满了眼眶。
这些年为了帮他打响顾氏的知名度,我利用孟家的人脉资源到处替他应酬,身体早就亏空了。
许云舟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好一会儿,嘴角轻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呵呵,又装上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最擅长伪装了。”
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大喊。
“许云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忘了我们以前有多相爱吗,我就是手破点皮你都会心痛半天,为什么婚后你就变了一个人。”
“那个爱我如命的许云舟去哪里了?”
我趴在酒缸边缘大口喘气。
这几年的委屈涌上心头,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声痛哭。
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我,冷漠的脸上有一丝恍惚。
沈暖暖不动声色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对着几名手下呵斥。
“你们还不把孟姐拉出来,许总就是吓吓她而已。”
说完,她直直地跪在我面前,怯懦懦地开口。
“孟姐,是我的错,以后你就是让我喝死我也不敢再让许总知道,求求你以后放过我吧,千万不要像对许总家人那样伤害我。”
她的话我听不懂。
许云舟至今都没让我见过他家人,我怎么会伤害他们?
不等我想明白,她又拉着许云舟的手。
眼尾通红,将楚楚可怜四个字演绎到极致。
“许总,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就放过自己吧,不然你父亲在天之灵看到你不快乐也不会安宁。”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许云舟说他父亲一直住在老家,什么时候死的?
沈暖暖的话惊醒了许云舟。
下一秒,他阴鸷的视线扫过来,让我心惊胆寒。
“许云舟,她说的什么意思?”
他直接粗鲁地拽着我的衣领,把我像小鸡一样提出来。
语气嗜血:“顾家的债轮到你偿还的时候了。”
我惊恐地尖叫:
“你要做什么?”
2
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把我拖到后院禁地。
推开其中一间房,我看到了他的哥哥,许唯安。
那个七年前的外科男神如今已经是疯癫痴傻的模样。
畸形的手里紧紧拽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呆滞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照片上是他以前的女友,医学界的天才少女慕青青。
只是后面不知道为何突然失踪了。
“怎么会?”
我不由得惊呼。
许唯安轻轻转过头,呆滞的眼里居然泛起了波澜。
许云舟脸色一变,示意护工赶紧安抚他,把我推到外面。
“我哥疯了,我爸死了,全是你家害的。”
闻言我难以置信地抬头。
他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死死地按在我肩上。
“啊!”
我痛得面容煞白。
“七年前,你说你父母不嫌弃我穷要我去你家提亲,那天我爸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我哥推掉所有工作。”
“可是到了约定的地点,我们没有等到你,反而等来了你父亲派来杀我的人。”
“你家要是看不起我,我可以离你远远的,但是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倏地,他的眼眶变得通红。
“为了救我,我哥被掰断了手指,打成了疯子。”
“我爸为了护我离开,活生生被车碾压而死,你说,你们孟家该不该死?”
他突然疯狂摇晃我的双肩。
我惊恐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
可是刚一开口,我愣住了。
关于那天发生的事,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冷冷一笑,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我脸上。
“被我拆穿编不出来了吧,知道我为什么忍辱负重坚持娶你吗,是因为我要把你困在身边慢慢折磨。”
“你不是说你生病不能喝酒,那我帮你把酒精蒸发出来?”
我顿觉不妙,转头欲跑。
被他一把拽回来,让人脱掉我的鞋把我吊在树上,用刚烧开的水淋我的双脚。
炙热的痛感让我几欲晕厥。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好痛啊!许云舟,那天的事我忘记了,但一定不是我家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够了!”
许云舟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我布满血泡的脚,眼里闪过一抹不忍。
我被人放下痛得浑身痉挛,呕出一股鲜血。
血溅在他的皮鞋上,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惊悚而骇然。
他眸色倏紧,有一瞬间的吃惊。
沈暖暖微微皱眉,一脸关切地打开手机。
“许总,孟姐的情况很不好,快请章医生回国,他是著名的医学世家传人,你看,他和孟姐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据说章医生生性冷淡,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孟姐笑。”
我擦掉嘴边的血迹,愤恨地瞪着她。
“沈暖暖,你少挑拨离间,章医生是我在国外养病时认识的朋友而已。”许云舟看到照片上我和章晨泽相谈甚欢的照片,顿时沉下了脸。
注意到照片的拍摄日期,他单手掐住我的脖子,恨得咬牙切齿。
“难怪你那天没有赴约,原来是和别人在国外逍遥快活,既然你这么不自爱,我成全你。”
“不要,我没有!”
我失声大叫也不能阻止他把我丢到乌烟瘴气的夜总会。
被一群猥琐的富二代调戏,我哭得浑身发颤。
“许云舟,带我走!”
“我真的快死了!”
“我得了胃癌!真的!”
他好整以暇欣赏我像只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指了指桌上的2瓶高度酒。
“胃癌?你把这个喝了我就信你。”
我忍着胃部的不适强行灌完后,意识也开始模糊,胃部就像被火灼烧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在了这群富二代脸上。
“装上瘾了是吧,扫兴!”
许云舟大怒,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像是不解气,一脚踩在我的手骨上用力碾压。
剧痛袭来,我好像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沈暖暖吓得赶紧拉住他的手。
“许总,不要为我伤了孟姐的心,说白了我就是一摊烂泥,比不上孟姐这样的天上星。”
许云舟缓缓转头望向她,清亮的嗓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
“谁说的?”
沈暖暖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睛觑了我一眼。
“她胡说,我没有!”
“许云舟,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哭着摇头,放下自己所有的尊严求他。
他冷哼一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孟妤希,我看你那张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带走!”
我被打得头晕耳鸣,带回了顾家后院。
迷糊间我感觉自己的手被定住了,等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尖叫已经蹿出了喉咙。
“许云舟,你不能这么对我!”
3
他居然让人把我的双手用水泥封住!
要是等水泥完全凝固,我的手就彻底废了。
我疯了一样挣扎。
许唯安被我的叫声惊扰跑出来,突然失控地冲过来,指着我的下身啊啊地狂叫。
“哥?”
许云舟皱眉。
大概没料到他哥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我也不解,在此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他哥。
许云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愣怔了一下,讥讽地笑了。
“开始玩流产博同情的戏码?”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误会了。
患癌之后,我的生理期就变得不正常,经常好几个月不来,一来量大得吓人,弄得裤子上都是。
不等我解释,他蹲下来单手挑起我的下巴,脸上漫开肆意的兴味。
“你以为你配生我的孩子?”
“实话告诉你,前两次你意外流产就是我设计的,自那以后我让医生给你下了绝育的药,你今天的苦肉计怕是落空了。”
我如坠冰窖。
之前意外有的孩子没留住,我还自责了好久。
后来我再也没有怀上,我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到处寻医问药,每天都逼着自己喝苦苦的药汁。
他就这么看着我自责痛苦而无动于衷,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我从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恨,对他仅剩的念想也烟消云散了。
被我眼里的恨意震慑到,沈暖暖吓得低声抽泣。
“孟姐,你骗了许总一次不够,现在还要用许总的孩子来欺骗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可是胃部和双脚传来的剧痛让我无力反驳。
我的沉默在许云舟看来就是默认。
这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让人把我绑到顾家门口的路灯下,距离我十多米远的地方,他的车朝我开了过来。
“孟妤希,让你感受一下我爸的死法。”
他握紧了方向盘,注意到路灯下我的脸上苍白到吓人。
脚放在油门上迟迟没有踩下去。
沈暖暖坐在副驾驶上急得不行。
“许总,孟姐虽然不对,但这样未免对她太残忍了。”
说话的同时,汽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我冲过来。
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撞飞,被后面广告墙上还未拆除的钢筋刺穿了胸口。
鲜血源源不断从我胸口喷出,我已经痛到麻木,感受到了生命在加速流逝。
许云舟脸色骤变,猛地瞪了沈暖暖一眼,慌忙下车跑过来。
恍惚间我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恐慌。
沈暖暖小心翼翼地跟过来,急得眼泪直流。
“对不起,许总,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孟姐说情。”
“她是你妻子,就算有再多的错都不该向我一个助理道歉,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
她作势就要打电话。
许云舟像是如梦初醒抬手制止了她。
可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胸口的钢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妤希,你给暖暖道个歉,我立刻让医生过来救你。”
我冷笑一声,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我爸当年怎么就没把你撞死啊,许云舟,你最好是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霎时间他对我升起的担忧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
重新坐回车里,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怒吼一声将油门踩到底。
“你们孟家人果真恶毒,死有余辜!”
我绝望地闭上眼。
危急时刻,一辆跑车从巷口窜出来,将许云舟的车撞翻出去十多米。
他被卡在驾驶室里,额头被玻璃扎得鲜血直流,意识模糊之际看到我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救走。
许云舟清醒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一想到那晚我胸口那根钢筋,他的心就安定不下来。
“孟妤希伤得这么重,他们一定没有离开本地,给我去各大医院查她的下落!”
一个小时后,助理一脸古怪地回来汇报情况。
“许总,您确定夫人的名字叫孟妤希?”
“我在医院查到孟妤希在七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