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不惜牺牲自己。
所有人都羡慕我，说我命好遇到了顾之章。
我也这么想。
我天真的以为顾之章对我如此好，必然是心悦我的。
而如今，他的话给了我当头棒喝。
我终于认清了自己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玩物而已的事实。
自始至终，我都是他捡回来的那个身份卑贱的乞丐。
我忍着难过，低声道：“好。”
看我神色平静，没有任何不满，顾之章诧异的挑了挑眉。
他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
“你放心，沈长青是个正人君子，你只需要给他献上一首广陵散，让他看到你的才华，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抓着裙摆，下意识避开他的手。
“知道了，能回报你，我很开心。”
顾之章的手停在空中，他看着我，眸色深深。
“那就好。”
他又拿出一根金钗，温柔的插在我的发髻上。
仿佛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只是平常的送我一件礼物。
他的手挑起我的下巴，姿态温柔，力道却不容抗拒。
“我知道你是有感恩之心的，等事成了我不会亏待你的，看在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到时候我会保你锦衣玉食一世无忧。”
我看着顾之章依旧深情的眼睛，却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又疏离。
顾之章的神色难辨，动作却温柔缱绻。
他似乎是带着不舍俯下身来吻我。
我们之间的气氛却冰冷。
我轻轻后退一步，对他行了个礼。
出门的时候，顾之章突然叫住我。
“棠棠。”
他的声音轻缓和煦，如同过去每一次唤我。
我回头看他。
顾之章站在窗棂前，手里握着一枝海棠花。
神色难辨。
半晌，他才开口。
“知秋心高气傲，等我和她成婚了，她势必容不下你，到时候我会将你养在府外，也是为了你好。”
原来是外室。
我在顾之章心里，居然连做个妾都不配吗。
我笑了笑。
忍住心里的难过，轻声开口。
“少爷，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几天后，顾之章让人送了一盒上贡的螺子黛还有一套衣裙给我。
他将东西郑重交给我。
说要为我描眉，还说这套衣裙是他让人精心织造了整整一年的礼物，特意给我的惊喜。
他说若我穿上这套衣裙，一定会如同天人下凡。
这套裙子，一天的早中午晚，四个时间段会有四种不同的样式和色彩，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顾之章细细为我描眉的时候，叶知秋来了。
她红着眼眶，从顾之章手里夺过那盒螺子黛，狠狠砸在地上。
又拿起剪刀剪碎了那套我还没来得及试的衣裙。
她愤声开口。
“顾之章，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想要迎娶我的诚意。”
“到了今天，你还养着这个下贱的乞丐，还给她这么好的东西。”
我刚进府的时候，也有人时常笑话我是乞丐。
顾之章为此发卖了无数下人，直到人人都对我恭恭敬敬。
哪怕我并不在意别人提及我的过去，但是顾之章却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