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熟读诗经、五岁熟读春秋,七岁便能写治水策论,十岁沙场点兵镇住老将军,十三岁偷偷上阵杀敌的,这么完美的男人是男配,真的是天理难容。】
【众所周知,男主是女主的,男配是我们观众的。】
姜早早抬头。
正对上一张带着面具的脸。
从她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刀削似得下巴线条,高挺鼻梁,上半张脸则被面具牢牢遮住,只漏出那双钱琥珀色的眸子。
那双眸子阴郁冷寒,望着你的时候似是被一只蛰伏的兽盯住,它运筹帷幄,随时都会扑过来把你吞吃入腹。
“臣女拜见厉王。”
沈确撑着脑袋:“名字。”
他声音没什么情绪,却自带着上位者的傲然和居高临下,不容拒绝的霸气。
“姜早早。”
“心甘情愿嫁给本王?”
“是。”
“不怕本王杀了你?”
“怕。”
“怕还要嫁?”
“因为无路可走,王爷是臣女唯一的路。”
姜早早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确嗤笑。
他撑着脑袋冲姜早早抬了抬手指:“来。”
姜早早走到他软榻前。
沈确支起一条腿起身,绯色广袖垂下:“蹲下身子。”
姜早早听话照做。
他唇角翘起一抹温柔弧度,从袖子里掏出一根奇怪的簪子。
那簪子通体是灰白色的,干净的簪体上什么也没有,只在头部刻着栩栩如生的梅花。
“这是本王亲手做的簪子。”
他一面说一面把簪子插入姜早早发间:“是用上一任王妃肋骨所做,送给你了。”
姜早早僵住。
登时感觉头皮发麻。
【卧槽好变态,好吓人!】
【吓人吧,这样的簪子有三根哦,这也是沈确的老规矩的。】
【顶级病娇!】
沈确抚摸姜早早的头发,轻声道:“这样的簪子我做了三个,每一支都送给了我的新王妃做新婚礼。”
“你生的不错,骨头应该也好看,本王真是等不及做下一支了。”
姜早早屏息。
这是盼着她死呢?
沈确抽回手坐直了身子:“本王要日日看着你带着这簪子,若有一日不见,本王便拆了你的骨头。”
话落摆摆手示意姜早早出去。
这就算过关了?
姜早早忍着想把头上簪子拔出来扔掉的冲动,屈膝后转身梗着脖子便出去了。
婆子还在门口等着,看她头上的簪子后便了然了,恭恭敬敬的把她引去了前院。
换庚帖一是由王府管家全权处理。
只要沈确点了头,其他的就根本不成问题,一应聘礼等都依着姜家,厉王府只有一个要求:婚事尽快。
“钦天监挑了几个好日子,最近的就在十五日后,姜太傅可有异议?”
姜太傅颔首:“十五日后的日子确实不错,那便就那日吧。”
管家含笑躬身:“那姜太傅一家耐心等着便是,一应事务自然有宫中和王府主理。”
婚事敲定下来,姜太傅心里也就放心了,至于管不管事的他根本不在意。
两方都主打一个省事省心。
各自也都满意。
管事的客气留姜太傅两人吃一顿午饭,姜太傅推脱了几句便拉着姜早早告辞回了姜家。
婚事定下了,姜家忙了起来。
嫁女儿准备嫁妆自不必说,更何况要嫁的是皇帝的叔叔厉王,更要比一般嫁女丰厚。
一直称病不出的姜母复出,亲自给姜早早准备嫁妆,单子直写了三页还没完。
姜枝意满脸羡慕:“听兄长说,外祖母有个家传的羊脂玉手镯,母亲在早早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她,那个也要做早早的嫁妆吗?”
姜母手一顿,唇角的笑有些淡:“那是早早及笄礼那天我送她的,其实应该给你的。”
姜枝意忙摆手:“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从未见过外祖母,那是外祖母的东西,说是只传女不传男,传了好几代了,有些好奇罢了。”
姜母眉心深深拧了起来。
想了会儿,她登时坐不住了:“你在这儿坐着,我去见一见早早。”
话落起身出去了。
她背后。
姜枝意唇角的笑放大,手指轻轻在嫁妆单子上画着圈圈:她就是要让姜早早知道,在姜家人心里眼里,只有她姜枝意才是最重要的。
那边。
姜母提着食盒进了姜早早的院子。
“早早,娘给你拿了你最喜欢吃的枣泥山药糕,快来尝尝。”她笑着坐下,把食盒打开。
“娘。”
姜早早态度淡淡的。
从太皇太后下旨开始,姜母就称病不出,到抽签后她也没来看过姜早早一眼。
种种行为让姜早早看出来。
姜母是知情的。
也让姜早早知道她被全家抛弃了。
不过她不怨恨姜家人。
姜早早坐到她旁边:“您怎么来了,身子好利索了吗?”
“好了,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娘无论如何也要好。”
姜母笑的有些牵强:“你的嫁妆娘一定要给你准备的厚厚的,你外祖母去世前,最不能放下的就是你了,可惜她老人家没见过枝意一眼。”
姜早早本来以为,她是来看和她说说体己话的。
看来不是。
她笑笑:“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直说就好了。”
姜母为难的搓着手帕:“是这样的,娘预备嫁妆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外祖母的传家玉镯在你这儿,你也知道,那玉镯是好几代传下来的......”
“桃子。”
姜早早平静道:“把我十二岁那年得的那只羊脂玉镯拿出来。”
桃子看了姜早早一眼,生气的进去翻箱倒柜,把那个保存在最底下的盒子找了出来。
姜早早当着姜母的面打开。
红漆木盒里静静躺着个羊脂玉的玉镯,通透白净,光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是娘送给我的及笄礼,您说,望吾女如此玉镯,洁净通透,一生被人珍视重视。”
送出来的及笄礼可以收回。
那情分和祝福。
也一并收回去了吗。
“娘是打算把这玉镯送给姜枝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