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和亲三年,回家后我却看见妹妹跪在地上当陌生女子的脚凳。
那女子用力踩在她瘦弱的背上,上马后还不忘狠踢她一脚。
“贱种,这么硬是想硌死本县主吗?”
“自扇十个耳光,太阳落山前不许起来!”
妹妹浑身一颤,立刻举手朝自己脸上打去。
我冲过去拦住她,朝那女子怒喝:
“你是什么人,怎敢如此羞辱阿禾!”
江娇娇居高临下瞥了我一眼:
“我是国公府嫡女,陛下亲封的清阳县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替这贱奴出头。”
父亲平生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女儿,从哪儿又冒出一个嫡女。
而且县主之位是我主动和亲,圣上大喜给妹妹的封号,怎么跑到了她头上?
百思不得其解时,江娇娇拿起鞭子朝着我们抽了过来。
妹妹惊慌失措将我护在身后,后背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
“贱骨头,几日不打便不长记性,今日非要让你知道本县主的厉害!”
我的怒火瞬间涌了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对本宫的妹妹动手?庆国公何在,让他立刻出来见驾!”
…………
此话一出,现场静了几秒,然后江娇娇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她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勾唇道:“你说你是这小贱人的姐姐?可本县主记得固伦公主三年前就去塞外和亲了,你可知冒充公主是什么罪?”
我眸色微冷,正欲拿出腰牌,妹妹却害怕地扯了扯我的衣摆,低声提醒:
“阿姐,她是父亲新娶的大娘子带来的女儿,父亲对她很是疼爱,你莫要为了我得罪她,爹不会帮我们的。”
我垂眸望向她布满厚茧和伤疤的手,心疼不已。
出嫁前,我对父亲唯一的要求便是照顾好妹妹。
如今不过短短三年,妹妹就被磋磨成这副模样。
我望向江娇娇,眼底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本宫为国分忧,你却在府中欺辱我亲妹,此事我必会上奏天听!”
“贱人,一口一个本宫也不怕折寿,谁家公主会是你这副打扮?”
江娇娇翻了个白眼,显然不相信我的身份。
可汗死后圣上下令将我召回,我日夜兼程数月才回来,身上穿的还是陈旧的衣衫。
府中下人们早换了一批,无人知晓我身份,听了江娇娇的话后纷纷附和道:
“县主娘娘说得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国公府碰瓷了,依奴婢看该把这不知礼数的玩意乱棍打出去才对!”
“这如何能解气?她不是嘴硬吗?不如用针线缝了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撒谎!”
江娇娇闻言眼底闪过恶毒的光,笑道:“没错,对付这两个贱种,合该如此!”
很快就有下人拿着针线交到了江娇娇手里。
我心头一惊,掏出腰牌呵斥:“有令牌做证,本宫是货真价实的固伦公主,谁敢动我?”
江娇娇伸手抢过,只看了一眼便随手丢进了荷花池。
“什么破玩意儿,宫里的牌子怎么可能用这种烂木头做。”
我瞪大了眼睛,“此物乃是金丝楠木,上面的字是陛下亲手所写,你居然敢毁坏御赐之物?”